果了,但那女民工还是跑掉了。
罗舒中第一次杀人,慌乱得不行,本想把尸体全部放进棺材,可是刚抱了一具就害怕了,加上外面传来那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他便立即离开。
女人的尖叫惊动了整个营地,罗舒中趁着夜色迅速跑回帐篷后面,把盔甲脱下来藏进事先挖好的洞里,然后返回帐篷里。那份匿名信司马教授还没有打开,罗舒中觉得这一招不太稳妥,于是把信给撕了。
仿佛是冥冥之中有祖宗保佑,那个目击证人竟然疯掉了,罗舒中更加坚信,在祖宗的地盘上,他的一切行动都如有神助!
然而之后一直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就在我们抵达的这天晚上,罗舒中在外面埋设录音机,本想吓吓我们,却看见司马教授鬼鬼祟祟地离开营地。
罗舒中跟了上去,原来司马教授是跑到林中密会盗墓贼周大胆。他打算出手墓里的几样冥器,可是双方因为价钱谈不拢,司马教授当场把支票撕了,周大胆愤愤地冲他说:“你不给,我自己拿!”
司马教授警告道:“你可别胆大包天,有警察在这呢。”
周大胆冷笑连连:“我要是落网了,就把你抖出来,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罗舒中听到这里,已经猜到周大胆可能会有所行动,于是迅速返回营地……
第二天晚上,罗舒中在谢顶男杯子里下了安眠药,又在司马教授的哮喘药里放了一点龙爪石粉末。他悄悄离开,在林子里埋伏,果然周大胆带人来了,竟然还是扮成僵尸。
罗舒中在他们折返的路上截住并干掉了周大胆,同时将我们‘吓退’,得手之后迅速回营,这时另一个‘好消息’传来,司马教授也死了。
罗舒中兴奋不已,随后我们宣布不再调查了,他一整晚都陶醉在胜利的喜悦中,默默感谢祖宗的帮助。
他当然全然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从那时起就已经盯上了他。
“这老头罪大恶极,我做的这一切只是替天行道!”罗舒中的表情似乎比我们还要正气凛然。
我说道:“看来你自我感觉还挺良好,但这句替天行道可洗刷不了你的罪名。”
罗舒中不屑的望着我:“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如果换作你,亲眼看着自己祖坟被刨,你会无动于衷吗?”
黄小桃叹气连连:“傻孩子,你为什么不举报司马教授,非要用这种极端的手段?”
罗舒中憋着滚滚热泪,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我举报的还少吗?我向校方举报过,也给文物局写过信,加起来没有一百回也有八十回,但每次都是石沉大海,所有部门都在踢皮球!”
“他仗着自己资历老,仗着院领导一大半都是自己的学生,在学校里呼风唤雨,不但非礼女生,还窃取国家补贴,把文物卖到了海外。我姓罗的虽然只是一介穷学生,但关键时刻我必须要做一个惩奸除恶的侠客!”
我和黄小桃交换了一下视线,黄小桃点点头:“行了,审训结束。”
被带走的时候,罗舒中居然没有一丝死亡来临前的恐惧,反倒在走廊里大笑着吟诵起李白的那首《侠客行》:“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黄小桃听罢眼眶有些湿润:“他要是生在古代,或许真的是一名侠客吧?可惜了,一个好孩子。”
我说道:“虽然他嘴上自诩为侠客,实际上却是一种变相的自我实现!他的学生生涯碌碌无为,但这一刻却斩杀恶人,守护国宝,和伟大的祖先融为一体,这种荣耀感早已超越了死亡。”
黄小桃惊讶地看向我,问道:“你怎么会这么了解?”
我说道:“你刚认识我的时候,到处向别人介绍,说我是宋慈传人,我心里也曾有过一丝丝的暗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得到过祖先的光环加持。但是随着我接触一桩又一桩案件,认识越来越多的人,我更加希望在大家心目中我是宋阳,而不仅仅是大宋提刑官的后人。”
黄小桃在我脸颊上亲吻了一下,微笑着说道:“其实在我眼中,你早已超越了你的祖先!”
一周后,经云岭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犯罪嫌疑人罗舒中犯故意杀人罪,一审判处死刑。
罗舒中当庭表示服判,不提起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