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的。
只是对于这边,因为没回来过,温简对老家的人事记忆都淡了,如果不是昨晚林凭凭迟疑而困惑地问她小时候是不是在文良镇待过,她都快记不起这个小时候一起玩过的小姐姐了。
林凭凭家和她爷爷家都住同一条路上上,左右邻居,好几年前才举家搬到了城里来,但逢年过节还是会回去,她比温简大两岁,对幼时的记忆要比温简清楚一些,又经常回老家听她爷爷奶奶念叨起他们不成器的二儿子和带着孙女离家出走的二儿媳,对她自然印象深刻一些。
大概因为幼时的这段友谊,林凭凭对她比任何人都要来得热情一些,也没其他人拘谨,人一到她这边,就担心问她,警察为什么找她。
其他人也竖起了耳朵。
温简不知道这个案子到底什么情况,不敢随便透露,也就摇摇头:“没什么事的。”
林凭凭皱紧了眉:“是不是和你爸有关?”
温简笑容有些僵,连连摇头:“不是的,和他没关系的。”
旁边有人悄悄问林凭凭:“林简简爸爸怎么了?”
“她爸爸是个通缉犯。”林凭凭说,有些义愤填膺,“要不是他很早就扔下简简和妈妈不管,简简家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周边一下静了下来,气氛都变微妙了。
温简有些尴尬,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反驳更不能。
她想起小时候被小朋友孤立,指责她爸爸是坏蛋时,她还能倔强地与人争论说,她爸爸是好人,现在长大了些,也没有了小时候的懵懂无知,凡事要争出个结果,更何况,她爸爸确实就是个通缉犯,好几年前就被通缉了的。
在这一片尴尬里,左侧肩膀突然被人敲了下。
温简困惑回头。
江承正拿着份卷成一团的模拟题册敲她肩膀:“题册落我家了,你妈说过一定要今晚完成的,还剩下两套,再磨蹭下去,今晚还用不用休息了?”
温简:“……”
目光困惑对上他的。
江承面色平静如常,只是用手中题册轻戳了下她脑袋:“赶紧把它写完。”
便扔给了她。
不仅温简一脸懵逼,其他人也都愣住了,目光在江承身上和温简身上来回流转,早忘了刚才林凭凭无意爆下的大消息。
何邵更是一脸困惑,视线来回在已低头看习题的温简和面色平静依旧的江承身上移动,眨了眨眼睛:“江哥,什么情况?”
江承已经翻开了书,淡淡回了句:“没什么情况。”
放学,温简特地在校门口等了下江承,看他自行车骑出来时小跑着追了上去,将题册还给了他。
“今晚谢谢你。”她轻声道谢。
江承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
“不客气。”淡而平静的语气,他收回了题册,随意扔在了自行车置物架里,静默了会儿,又扭头问她,“警察找你,是昨晚的事?”
温简迟疑了下,睁着那双圆亮的眼睛,小心问他:“你真的不是坏人吧?”
江承:“……”
问她:“我长得很像坏人?”
温简迟疑摇头:“可是你确实就是出现在那个地方的。”
江承身体微微下压,手肘撑在车把头上,看向怯生生站在他前面的女孩,看入她眼睛:“你不也出现在了那里?”
“你不是坏人凭什么就我是坏人?”
温简抿住了唇,偷偷看了他一眼:“是你自己不怀疑我的,又不是我不让你怀疑的。”
江承:“……”
看了她一眼:“现在才怕我杀你灭口是不是晚了点?”
温简想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能不能说。”
又说:“那个警察大哥明天可能还会来找我,你要是真的好奇,那我先问一下他,看能不能让你也现场录个口供。”
江承:“……”
“我不好奇,谢谢。”江承将置物架上的题册塞入她手中,“送你了,我用不上。”
骑上车,走了。
回到家才十点多,他家离学校不远,周边最好的小区了,前几年他爸妈为了他上学方便特地买的房子,小区里的独栋小洋楼,平时一般他们一家和爷爷一起住,叔叔一家偶尔会过来一起吃个饭,都住的同个小区。
江承回到家时家人都没睡,有些热闹,他叔叔江保平也在,他是市公安局长,刚下班,过来蹭饭。
看他进来,江保平笑看向他:“放学了?”
又问他:“重新回到学校还适应吗?”
江承点点头:“挺好的。”
江保平:“真不再考虑考虑我的建议?直接去参加政法干警招录考试,进公安系统,何必再费心准备高考,浪费时间?”
江承爷爷也在,听他说完时轻哼了声:“他要是愿意听话,当初就不该选择退役。”
对于江承,江承爷爷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
他是军人出身,对国家有情结,一直是希望孙儿能从政从军的,没想着江承父亲年轻时选择了从商,因此他一直将希望放在江承身上,从小就以军事化的方式管理和培养江承,加之那几年他父母忙着创业,没太多时间管他,基本都是他在管教。
但可能是真的把他压得太紧了,进入高三时他叛逆过一小阵,但好在没犯什么大错,后来不知道怎么突然收心了,一门心思准备高考,打算报考军校,是他希望的,也是江承自己喜欢的,军校政审和体检都过了的,就等着高考成绩。
只是这几年的江承不知道怎么了,运气总不太好,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高考不知道怎么的错过了第一天的高考,没有成绩,错过了军校。
好在那一年的征兵条件年龄放宽到了17岁的应届高中生,江承没有选择复读,反而是应征入了伍,计划在部队里报考军校,原本是今年6月参加考试的,可就在考试前,出任务受了重伤,再一次错过了重要考试。之后,他选择了提前退役,重新准备高考,没有和他们商量。
这是江承爷爷最生气的,哪怕江承退役时带回了一堆勋章也弥补不了他对他提前退役一事的遗憾。
江承对爷爷的怒气早已是见惯不怪,老人家也就嘴上生气。
他没去理会爷爷的冷哼,搁下包,取过水瓶,弯身去打水,开着的电视里正播着本地的晚间新闻,一起凶杀案,江承本没留意,“夜末酒吧”几个字落入耳中时,他动作微顿,偏头看了眼,而后看向江保平:“昨天下午七点多发现的尸体?”
江保平正吃着饭,点点头:“对,七点多在酒吧后院化粪池找到的。”
江承皱眉:“报警的是个女孩?出事地点在二楼公共女厕?”
江保平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意外于他信息的精准度,确实一女孩六点多近七点报的警,原以为只是普通的凶杀案,但在核对死者身份后发现,案子并不简单,死者是警方盯了两年的女毒贩。
江承搁下水杯,转身拿过酒柜上的纸和笔:“我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