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儿对连蔓儿小声笑道。
连蔓儿也笑了笑,没说。这不过是一间小吃铺,那斜对面的酒楼,总有一天她会带着他们一起去吃。
“蔓儿,给爹和娘带两个肉包子吧。”连枝儿拿着手里的肉包子,却不吃,又小声和连蔓儿商量。
连蔓儿有些为难了,她倒不是心痛钱,不肯给张氏和连守信买吃的,而是怕不好说明钱的来历。
连枝儿见连蔓儿不答应,就看着手里的包子,似乎有些伤心,五郎和小七也都停下来,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连蔓儿,那意思好像是连蔓儿不答应,他们就不吃了。
连蔓儿抚额。
“爹娘问起钱的来历,咱们说?要是爹娘要咱们把钱交给奶,办?这件事要是说出去,下一次那钱咱们还能赚的成吗不跳字。
连枝儿几个不肯吃独食,连蔓儿也不是吃独食的性子,但是她的担心不是没有缘故的。
“要不然,就说我掏了鸟蛋,走到镇上让人买去了。得了几个钱。”连五郎道。
“就说是幼恒哥给的。”小七道。
“还是用掏鸟蛋那个吧。”连蔓儿揉了揉眉心。“不过事先说好了,你们要保证,不让娘把事情泄露出去。”连蔓儿只得道。
三个孩子齐齐点头。
“那好。”连蔓儿心道,这几个都是孝顺的好孩子,可是这样,她赚钱的事情,就会被张氏的。算了,她们瞒的了周氏和连家其他的人,却瞒不过张氏。干脆就让她,她们几个齐心,总能说服张氏替她们隐瞒,以后做事也方便。
几个孩子吃完包子,将酱肉、酱菜和面汤也吃的干干净净,连蔓儿就问他们吃饱了没有。
“吃饱了。”大家都答道。
陈记的包子,每一个足有二两有余,每个人两个包子,一大碗面汤,还有酱肉和酱菜,自然都是吃的饱饱的。
“再要四个肉丸的包子,我们带走。”连蔓儿招呼伙计道。
小伙计忙又去取了四个包子,用油纸包裹的严严实实送。连蔓儿就让连枝儿接了,她拿了一串钱出来和伙计会账,十个肉丸的包子,每个两文,共二十文钱,两个菜肉的,两文钱,再加上酱肉的十五文,一共是三十七文钱。
连蔓儿数了三十七个钱给那伙计,这才从包子铺里出来。
时辰还早,他们就在街上慢慢的走。连蔓儿路过店铺、小摊,都要停下来,问一问的价格。走过卖糖的小摊,又买了几个钱的糖。连蔓儿也渐渐地了解了镇上的物价,与她那个物价飞涨的年代不同,这里,钱是很值钱的。一文钱,能买十块普通的麦芽糖球,或者五个加了松子、核桃仁和芝麻的高级糖球。
连蔓儿用五文钱,买了二十块普通的麦芽糖,又买了十五块松子芝麻糖,都给了小七。
小七将糖包地收了起来,“我就吃一般的糖好了,松子糖留给二姐吃药的时候吃。”
连蔓儿就问五郎和连枝儿有要买的。
连五郎推着板车,摇了摇头。他大了,不吃糖,别的……,也不想买。
连枝儿停在一家卖胭脂水粉和头花的铺子外面,有些犹豫。
“姐,想买,咱就买。”连蔓儿道,她以为连枝儿想买头花。
“蔓儿,要不,咱也买一块香胰子吧。”连枝儿和连蔓儿商量,“就像老姑和花儿用的那样的,……不用那么贵的,便宜点的就行。”
连家没有分家,一应的用度,都是周氏分派。这两天,连蔓儿也注意到了,他们早上洗脸,用的就是淘米水,有的时候张氏手脏了,就用灶里扒出来的草木灰搓搓,再用清水冲洗。不过上房连秀儿还有连花儿她们却是用皂盒装着小孩巴掌大的香皂,就是何氏也有一块,只有她们和赵氏,是没有的。
“行,咱们也买一块。”连蔓儿就和连枝儿一起进了铺子里。
“两位姑娘买?”伙计忙上前来招呼,“这香胰子是南面进来的,洗的又干净,又香,只二十文钱。”
连蔓儿和连枝儿两个挑了半天,最后挑了一块茉莉香的香胰子,还买了一块洗衣服用的肥皂,香胰子用了二十五文,肥皂用了十五文,那伙计还送了一个竹子的香胰子盒。
“两位姑娘,这里有上好的苏杭香粉,一盒只要四十文钱。”伙计又像两个人推销香粉。
连枝儿觉得钱花的太多了,忙拉着连蔓儿出来。连蔓儿也没说,她们年纪都还小,用脂粉太早了。
连五郎和小七见买了香胰子和肥皂,也很高兴。
“这个肥皂也好,洗衣服洗的干净,也有香味。”连枝儿道。
算了算,前前后后用了八十二文钱,那一串九十三文钱,只剩下少少的十一文了。连蔓儿就想着再买点,连枝儿,五郎和小七就心疼了,都不肯买了。连蔓儿想想也就算了,下次出来再买也是一样的。
的路上,连枝儿和五郎推车,就让小七和连蔓儿坐在板车上,那四个包子、并买的香胰子等物,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连枝儿又在路边拔了些嫩草堆在上面,让连蔓儿抱着。
几个孩子说说笑笑,比来的时候更开心了。
连蔓儿坐在车上,也跟着笑,但是心里却在想着心事。
她想好了,要她把辛辛苦苦赚的钱送到周氏手里,肯定没门。但是,她们买了这么些,却瞒不住张氏。不论如何,一定要想法子说服张氏和连守信,让他们站到她们这边来。
另外,辛勤劳动赚了钱,却不能大大方方的花,真是不爽。如果分家了,就不用这样了。是啊,连家也该到了分家的时候了,不说连家几房人明显的贫富不均,就是连家现在的人口,也是分开才好过些。
连蔓儿想到了分家,却还没想到该如何分。现在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就在不久之后,连家真的会分家,而且是以那样一种惨烈的方式。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