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落在璟眼里,那是真正的笑靥如花,好看至极,但落在楚亦寒和洛逸凡眼里,就不一样了,邪恶,她的笑容是好看,却邪恶至极。
“嘿嘿,花花好看,花花真好看……,漂亮姐姐要吗?”苏婉傻笑着站起身,将自己染满血渍的手伸向凌曦,“姐姐,花花好看,婉婉给姐姐花花,姐姐漂漂……”装疯卖傻,她就是在装疯卖傻,能以此逃脱被楚先生惩治,她就一直装下去,宋浪个蠢货,落得那种下场,是他演技太差,但她就不一样了,若没高超的演技,又怎会夺了苏敏在苏父面前的chong爱,心念电转,苏婉被血渍抹花的脸上,流露出的笑容更为憨傻,“姐姐,花花漂漂,给姐姐,婉婉要给姐姐花花……”边说,她的手边往凌曦近前伸。
凌曦身形一动,人若一缕轻烟一般,倏然飘出两三米远,楚亦寒和洛逸凡都睁大了眼,她,她是怎么做到的?苏婉心里亦是愕然不已,但她面上依旧保持着傻笑,仅眼波闪动了下,可就是这么细微的变化,凌曦却看在了眼里,她绝美的脸上仍绽放着好看的笑容,慢悠悠地对楚亦寒说:“苏大小姐既然疯了,这后半生要是蹲在监狱里,想想真是有些不忍心呢,要不,送她去四院吧,一辈子呆在那里,于她来说倒是个好去处。”
明眸转了转,她补充说:“哦,顺便叫那里的大夫和护士好好招呼苏大小姐,省得她被其他病患欺负了去。”
四院?恶毒的女人,她让楚先生送自己进四院?
“听你的,不过去那之前,她还得再去个地方呆段时间。”楚亦寒对凌曦所言极为赞同,但是,他不会就这么便宜苏婉,她不是喜欢男人吗?那他就先在这方面成全她,然后再丢进四院不迟。
苏婉装不下去了,如此情况下,她如何再装疯卖傻?她不要进四院,那不是人呆的地方,那里住着一群疯子,住着一群神神叨叨的疯子,正常人去那里,怕是不出多少时日,也会变疯的,她不要去,敛去脸上的傻笑,她眸中含泪,转向楚亦寒,哭着相求:“楚先生,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装疯卖傻,更不该欺负小敏,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楚亦寒唇角微勾,漠然的眸子凝视着她,“饶了你让你继续害人吗?”
“不,我不会再害人,我不会的……”苏婉连连摇头,哭得泣不成声。
“妄想。”楚亦寒启唇,冷冷丢下两字,然后没再看她,而是与璟说了两句。
就听璟沉稳的声音扬起,“阿三,你和阿武进来。”
“是,BOSS!”
阿三和同伴阿武很快到他面前。
“听楚先生的吩咐,将她送往该去的地方。”璟扫了眼苏婉,见其周身打颤,正往门口退去,与阿三、阿武淡淡地说了句。
“是。”应声后,阿三、阿武面向楚亦寒恭敬一礼。
楚亦寒看着二人,言语浅淡交代了两句,就见二人架起苏婉的胳膊出了房门。
要一个人死,于璟和凌曦,还有楚亦寒来说,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但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能折磨人,因此,楚亦寒没有了结苏婉,留着她一条小命,慢慢受着煎熬。
可是这样的做法,无疑存在着一丝风险。
那就是给了对方翻身的机会。
璟起身,走到凌曦身旁,揽住她的腰身,对上楚亦寒的视线,面无表情地说:“人是你处置的,希望别留下什么后患,来日再生出什么事端。”语落,他没再多做逗留。
望着他和凌曦离去的背影,楚亦寒低沉的声音扬起,“我不会给他们那个机会!”无论是宋浪,还是苏婉,他都不会给他们机会再作恶!
璟和凌曦走到房门口的脚步微顿片刻,接着提步继续前行。
待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外,洛逸凡瞥了眼陈鹏的尸体,问楚亦寒:“他该怎么处理?”
“打电话让殡仪馆直接抬走就是。”
楚亦寒冷声说了句,就往门口走,洛逸凡提步追上他,“喂,我说你那么处置苏大小姐,苏董事长那要怎么交代?他可是你未来的岳父呢!”楚亦寒前行的脚步骤然停下,转向他冷瞥一眼,沉声说:“他若是知道自己养女和亲女之间发生的事,该心里有数,”静默片刻,他接着说:“至于你说的未来岳父,我目前还没那个打算。”
洛逸凡转了转眼珠子,眸色揶揄,勾起唇,不疾不徐地说:“人都被你吃了,你打算就这么不了了事?”苏二小姐白、皙的脖颈上可有他留下的证据,难不成他要白吃不成?
“多事。”丢给他一个冷眼,楚亦寒继续朝前走。
“我怎么就多事了?你老大不小,若再不娶妻,会被人怀疑xing取向的,我这可是纯粹关心你呢!”快走两步,洛逸凡追上好友,与其并肩而行,“苏二小姐人不错,你就凑合凑合得了!”
楚亦寒嗤笑出声,“我老大不小,你和我好像是同岁吧?”洛逸凡听他这么说,轻咳两声,mo着鼻头说:“咱们的情况不一样。”
“怎就不一样了?你想找个女人凑合随你,但千万别拉上我。”娶她,他还真没想过,也不打算去想,楚亦寒眉头微皱,沉默着朝电梯口走着。
“寒,聂小姐是很好,可她已名花有主,你不该再抓着她不放。”洛逸凡的声音变得认真起来,“与她解除婚约,也是你先提出的……”楚亦寒脸色一沉,截断他的话,说:“你最好打住,否则,我可要翻脸了!”他有说要抓着她不放吗?幽深的黑眸中划过一抹黯然,楚亦寒心里顿时一阵烦躁。
“我……我只是为你好,没其他意思……”洛逸凡讪讪一笑,“我对她亦有好感,这个你是知道的,在救下她那一刻,我的心就悸动不已,想着,能娶她这样的女孩做妻子,做梦都能笑醒。那时,她还昏迷着,我就有那种奢想,可想而知我是动了真情。随后,她睁开眼那一刹那间,我更加确定,我动心了,想要娶她的心也更为强烈,这才迫不及待地给你打电话,分享我的秘密。”
“没成想,她竟是你的未婚妻,更没想到,她已名花有主,且那人不是你。”轻叹口气,洛逸凡继续说:“或许咱们与她没缘分吧!”
楚亦寒没接他的话,但,他有听到好友说什么。
没有缘分,与她没有缘分?
心里一阵苦笑,父亲也有对他说过,说他和她或许有缘无分,才会错过她,错过一段美好的感情。
久久没听到他说话,洛逸凡再次轻叹口气,掏出手机给酒店负责人拨了个电话,就见好友已走出电梯,朝酒店大门口走去。
“寒,等等我!”喊了声,他提步紧跟了上,“1206房内的尸体,我已照你所说,吩咐高经理给殡仪馆打电话了。”
楚亦寒没看他,只是轻嗯一声。
灯光璀璨,阮云精疲力竭地走在马路上,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等会就到苏家别墅,就知道小敏到底有没有出事。
她短发紊乱,身上的休闲服已脏得不成样子。
短信,那短信真是小敏发给她的吗?
明明前一刻刚通过电话,说她在车站等自己,却过了没多长时间发短信过来,说楚先生派出的人找到她,并带她去什么别墅居住。
不信,阮云不信短信上的内容,也不信那短信是苏敏所发。
因为大巴进站后,她下车有到车站周围找苏敏,没找到,她没找到苏敏的身影,却从一位大妈口中知晓,说有一个打扮时尚,长得很是漂亮的女孩,扶着一位扎着马尾,身穿白裙的女孩坐着小车刚离开不久。
还说两个女孩好像有争吵过……
小敏,小敏被苏婉带走了,她真如大妈说的那样,被苏婉带回家了吗?
如若是,她为何还要和苏婉争吵?还有自己,与道上的混混根本就没什么关系,怎就在返回B市,刚步下大巴就被几个混混缠上?他们人多势众,硬来肯定不行即便有过往的路人,但这年月,人们多半都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远远避开麻烦,以防牵累到自身。
郊外,偌大的废弃厂房内,她被小混混们带到了这里,或许看她是个瘦弱的女孩子,他们并没捆绑住她的手脚。
回想起在那里发生的场景,阮云眼里禁不住生出了水雾。
渣!
那六个混混就是渣!
他们竟然要歼、污她,就这还不止,他们计划把歼、污她的画面拍下来,然后放到网上,以此毁掉她!
三个去外面放哨,三个在里面招呼她。
分两拨,轮流糟践她。
怕,那会她是怕的,就算她有拳脚功夫,也是怕的,那种事一旦发生,她该怎么办?爸妈又该怎么办?
反抗,她要反抗,要逃离!
瞅准不远处有根碗口粗的木棍,趁那三人淫、笑着jie衣裤时,她咬着牙扑过去,抓起那根木棍就朝三人头上轮去。
有两个当即就被打晕倒地,另一个却躲了开,在外面放哨的三人,听到厂房内有动静传出,立时跑了进来。
一对四,对付起来是有那么点吃力,但她顾不得太多。
尽快制服他们,逃离这里,去苏家别墅看小敏安全着没有,她不停地这样暗自对自己说。
手机被混混们直接摔得稀巴烂,身上的两百元也被他们搜走,买了烟酒和一些零食,眼看着天要黑了,还有两个混混没被制服。
他们一高一胖,力气都不小,而且手里还握着把匕首。
坚持住,阮云,你一定要坚持住,若是你倒下,不光你没有好结果,就是小敏恐怕也凶多吉少。
压根紧咬,拼尽全身的力气,她冲向那一高一胖两个混混。
光线愈来愈暗,夜幕完全笼罩了下来,最后俩混混终被她打晕倒地。
她呢?自然也没少吃亏。
休闲服上被划了好几道口子,殷红的血渗透衣服,看着有那么点渗人。
借着路灯的光亮,阮云看到了前方的别墅群。
小敏有告诉过她家在哪,也有邀请她去玩耍,奈何她除过上学,除过晚上睡觉,其他时间都用来打工了。
从而没去过小敏家一次。
逼退眼里的湿意,阮云一步一步朝别墅区走着,看似离得不远,却怎么也走不到。
忽然,从她身后驶来一辆白色私家车。
那车子经过她身旁,开出十多米元,竟慢慢倒了回来,在她身旁缓缓停下。
“小姐,需要我载你一程吗?”洛逸凡摇下车窗,微笑着问。
和楚亦寒在酒店门口分开后,他开车就一路往自家别墅行驶。
距离此处一二里地之外,虽是一片别墅区,可这个时间点,除过偶尔有几辆私家车行过,基本没人步行在马路上,而且是个孤零零的女孩子艰难地迈动脚步,朝前行走着。
或许是医者仁心吧,看到弱者,他就想伸出援手施予帮助。
阮云顿住脚步,有些防范地看着洛逸凡。
夜静无声素不相识,这男人为何这么好心?
她虽长得没小敏好看,但也算小家碧玉,难道这样貌好看、气息颇为温润的男人,并非他面上表现出的那般无害,实际上是个徒有虚表的斯文败类?
有了这个认知,阮云收回视线,没搭理洛逸凡,提起脚步继续朝前走。
洛逸凡自是看出她眼里流露出的防范意识,神色尴尬,唇角泛起一丝苦笑,他长得像坏人吗?至于那么防范他?
车子慢慢前行,尾随在阮云身后。
她身上有血渍,衣衫脏污不堪,看来是与人打斗过。
年纪看起来和聂小姐差不多,可给人的感觉怎就这么不同。
——问题少女。
对,她极有可能是问题少女,在外面和人打架怕被家人知道,才这么慢吞吞地往家里走。
既如此自己还要不要帮她?
眉宇微皱片刻,洛逸凡决定还是帮人一把,毕竟这么晚了,一个女孩走在路上他实在放下不下。
“这位小姐,我是明仁医院的医生,家就在这附近,”亮出自己的身份,洛逸凡微笑这说:“小姐若是不信,大可以看我的证件,我就是看你一个女孩子走在路上不放心,才想着出手帮你一把。我真不是坏人,还有啊,你身上有伤若是不及时处理,很容易感染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总该信他了吧?
阮云终于停下脚步,转向敞开的车窗,蹙眉说:“证件。”
洛逸凡先是一怔,接着嘴角一抽,暗道:帮人帮到他这个份上,可真够憋屈的!
心里虽这么想,但还是将车停稳,掏出自己的工作证,展开来给阮云看。
扫了一眼工作证上的照片和姓名,阮云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说:“前方第二个拐弯处停下就好。”若是能自己继续走,她绝不坐陌生人的车问题是当下她实在走不动了,见车子向前行驶起来,她抿了抿唇,张嘴说:“对不起!谢谢!”沙哑的声音,道歉之意与感谢之意十足。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刚才看对方的证件,她是有所不对,可有的选择话,她仍然会那么做。
不过,一经确认对方真不是坏人,她会为自己的行径真诚的道歉,并发自心底说声谢谢!
“对不起!谢谢!”洛逸凡初一听到这两句话,心生疑惑,但转瞬,他便知是何意。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子!
嘴角微翘,他没再多想,看着前方专心开起车来。
到阮云说的地方,洛逸凡缓缓停下车。
“要我送你进去吗?”为阮云拉开车门,见她下来,洛逸凡微笑着问。
“不用,谢谢!”与陌生人说话,阮云向来言语不多。
看着她晃悠着身子走到就近的别墅大门口,洛逸凡并未上车,而是靠着车门定定地看着她。
他敢断定那对他尤为防范,说话硬邦邦,脾xing倔强的女孩子,过不了几分钟就会晕倒。
这可是他以专业经验断定出的。
阮云按响门铃,不多会就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跟着响起一到中年男子的声音。
因静夜寂寂,中年男子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清晰。
“小婉,是你吗?不是出去开着车吗,怎没见你的车子?又喝多了吧?”由于担心女儿的安危,苏父一直坐客厅等苏婉回来,这不,一听到门铃响,也没叫佣人去开门,自己就急匆匆地往大门口走,与妻子把话说到明面上后,他对苏婉的chong溺虽不比以前,可习惯已经养成,一时半会他还真难改过来。
小婉?
来人是小敏的父亲?
他唤的小婉是苏婉?
阮云心里登时有喜有忧。
喜,她找对地方了,这里就是小敏的家。
忧,苏婉将小敏带到了何处?她现在是不是安全?
大门打开,阮云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语声艰涩,说:“苏伯父好,我,我叫阮云,是小敏的同学,她,她可能出事了!”苏父眼睛大睁,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不是小婉,她说自己叫阮云,是小敏的同学,还说小敏可能出事了。
小敏,他的小敏可能出事了?
他和妻子唯一的宝贝女儿可能出事了?
苏父脑中这会只回荡着一句话,那就是他和妻子唯一的宝贝女儿遇到了危险。
“孩子,你快告诉我,小敏怎么了?她究竟怎么了?你说她可能出事了是什么意思?”抓住阮云的肩膀,苏父情绪激动之下就是一阵猛摇。
洛逸凡见状,大步上前稳住阮云快要倒下的身子,注视着苏父说:“这位小姐身上有伤,还请苏先生手上的动作轻些。”
苏父松开手,对上他的视线,眼里出现疑惑,“不知先生是哪位?”
没等洛逸凡开口,阮云艰涩的声音就响起,“苏伯父,这位先生是路过这里,顺便载我了一程。”缓了口气,她继续说:“小敏今个中午被苏婉从秦镇带走,现在不知去向。苏伯父,苏婉要害小敏,你得想法子赶紧找到她!”
“苏婉带走小敏,还要害她,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她是小敏的姐姐,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妹妹?”苏父不信阮云的话,他语气坚定,摇着头说。
“伯父,你得信我,我没有撒谎骗你,你瞧我身上的伤,这是苏婉为防止我给你和伯母报信,找了几个社会上的混混给我留下的。”小敏被打扮时尚的女孩带走,自己被几个混混缠上,差点被毁掉清白,这一切真的太过巧合,除过苏婉,还有谁会这么做?
她可没忘记自己几天前有得罪过对方。
洛逸凡几次想插嘴说几句,却就是找不着机会。
嘴角动了动,他正准备开口,苏父激动的声音突然在他张嘴前响起,“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小婉不会伤害小敏的,她是小敏的姐姐,她不会,她不会……”小婉虽是养女,但在他心里从未把她当做养女对待,反而对小敏这个亲生女儿,他这个做父亲的却亏欠良多,基于此,她还有什么不满足,要加害小敏?
见苏父一脸痛苦,没再说话,洛逸凡终于有机会开口,“苏先生,这位小姐所言没有骗你。”他的目光凝聚在对方身上,一字字地说:“我姓洛,你的两个女儿与楚氏当家人,也就是我好友之间的事我略知晓。”
“我的两个女儿与楚先生之间的事?”苏父脸色的痛苦之色凝滞,愕然地看向洛逸凡,“你的意思是说……是说我的大女儿因为楚先生,才……才要对自己妹妹不利?”
“你说呢?”从苏父话中,洛逸凡听出来对方必是知晓两个女儿与楚亦寒之间的事,既知晓,为何还纵着大女儿找小女儿的麻烦?寒不喜女人靠近,且前段时间与苏大小姐相处,只不过是一时无聊,想看其丑态罢了,这个他是知道的,但对苏家二小姐,寒是有所不同的,否则,他不会在严家酒会上为其出头,也不会在今个出现在酒店。
苏父脚下一个踉跄,向后退出两步,若不是及时扶住大门,人怕是已经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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