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煄儿一点儿小私心,瞒不过父皇,只是看史耀昀谦谦君子,肯为人着想,又非愚善,任人宰割的懦弱,此人难得。”太子解释到,他难得欣赏一个人,可不能让自己父皇给毁了。
“早就和你说了,不许凭感情用人,不给你点教训,你倒反了天了。”圣人怒道。扬声叫了戴权进来,吩咐到:“拟旨:荆远调任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授其母其妻正四品恭人诰命;陈杰调任禁军副统领,正三品;史仲竹任贵州安顺军民府知府……”
“别啊,父皇,知府才四品,更何况安顺这么个蛮夷之乡,是儿臣错了,您让他在贵州布政使司任个参政就好了,也锻炼他了。”太子求情到,安顺可不是个好地方,人家好好的累世官宦,身上还有伯爵爵位,就这么派到穷山恶水的地方,史家和您没仇啊!
“你自己也说了,史耀昀优柔寡断,做副官如何打磨的了,不用说了,就是安顺。”圣人下定决心,吩咐戴权到,“让当值的拟旨,年后发出去。”
戴权应诺,下去交代不提。其实是现在发,还是年后发根本就没有区别,只要过了人手,圣人又没有吩咐保密,史仲竹第二天就知道了。
好家伙,这才上任多久,又要换地方了,其实他不在意品级涨不涨,他想在京城啊,过了三年的苦日子,他还暂时不想出去“锻炼”。
郑氏知道消息,也笑不出来了,哭着让史鼎去求求情,走走关系,安顺那个地方郑氏深宅妇人都知道的蛮夷之地。“竹哥儿,从小主意就大,游学三年,守陵又是三年,为了孩子,我这当娘的心里再苦,又多说过什么,可如今他居然要去安顺,这绝对不行,我一个老婆子还有几年好活,老爷这是让我死了床前都凑不齐儿子呢!”
史鼎也无奈了,这是圣人亲口吩咐的,又不是吏部指派的,他上哪儿去说情啊?史鼎不知如何安慰,史仲竹已经单膝跪在郑氏面前,拉着郑氏的手道:“娘,儿子在哪儿都是您的儿子,以前年纪小,只惦记着外面的花花世界,没在娘亲跟前尽孝,真是该死极了。”
郑氏摩挲着他的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如何怪得你。以前娘都不怪你了,这次你可不能再伤娘的心了。”
“娘,圣命不可违,为人臣子,忠君第一。您放心,安顺没那么差,当地人都是傻子吗?真活不下去,当地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口。”
“我说不过你,你要去,圣人之命,我也不拦着,只是贞娘和明珠怎么办?”郑氏问到。
能怎么办,史仲竹是一定要带着妻女上任的。
“娘也不是暗中磨搓媳妇儿的人,你们小夫妻感情好,贞娘根着你上任,你有人照顾,为娘也放心,只是明珠千娇万贵的养大,我不能让你们带他去受苦!”
史仲竹还想争辩,郑氏哭道:“怎么,你走,贞娘走,难道还要把我的小明珠也要走,还让不让我过舒心日子了!”
说着说着,郑氏就去捶打史鼎,史鼎本在一旁看热闹,奈何波及到自己,只叹自己是条倒霉的池鱼。拿出大家长的威严,道:“明珠就留在京城了,你们一路千里迢迢的,明珠年纪小,别累病了。”
郑氏听了才安心走了。史鼎在后面悄悄的给儿子支招道:“去安顺安顿好了,再派人来接明珠。”还打预防针道:“不准偷偷摆明珠带走,不然你娘还不活撕了我。”
保龄候府的护卫都在史鼎的控制之下,只要史鼎不愿意,史仲竹还真不能把明珠悄悄带走,这个事实史仲竹知道,郑氏更知道。
史仲竹夫妻算盘打得再精,郑氏也不是好惹的,翻过了年,史仲竹夫妻打算启程了,郑氏让明珠拜过父母,就带着明珠到护国寺的院子里小住,说是为远行的儿子祈福,把小明珠带着,美其名曰:早日适应。
史仲竹没有办法,只好带着魏贞娘,默默的走了。出行的正日子,别人家都是老母亲拉着恋恋不舍,泪流满面,史仲竹看着送行的清一色兄弟伙,黑着脸上船了。
唉,连宝贝女儿的小脸蛋都没亲到!史仲竹下定决心,到了任上,以最快的速度理顺当地事务,把女儿接过来住!
在出京、远任、离家的众多坏消息中,唯一能让史仲竹有所安慰的,就是魏贞娘怀孕了。夫妻俩瞒着,谁都没说,要是让郑氏知道了,史仲竹估计就要一个人灰溜溜的去上任了,为了不这么可怜,史仲竹一直瞒着。
好在,圣人圣旨发得早,家里人早有准备,上任日子宽裕,史仲竹等魏贞娘胎满三月,稳定了,才登上客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