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过了,哪里还有荷包在身上。
魏贞娘按住就要起身的明珠道:“娘知道了,娘知道了,明珠可真乖,镯子咱们明天再看好不好,累了一天了,赶紧睡吧。”
“嗯,爹娘也睡。”小明珠习惯很好,说睡觉也不闹腾了,许是真累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魏贞娘轻拍着小明珠的背,压低声音,道:“只想着别让明珠吃苦,哪知道她小小年纪就以为爹娘不要她了,不知怎么难过呢。”
“别多想了,小孩子的心思一天三变,咱们装作不知道,好好陪着她,让明珠和安安多相处,自然就好了。”史仲竹安慰到,四岁还不太记事,温柔呵护,总能让明珠安心。
一家四口终于团圆,史仲竹也有心情奋斗事业了。这些日子府衙的事务越来越顺,史仲竹知道政务这一块他是上手了,只剩军务和夷民势力还待理顺。
去病、延年把金矿的事情可查了个差不多,史仲竹邀请苏浩去红枫湖赏景。
时隔半年,才接到回音,苏浩马不停蹄往安顺赶,有种失而复得的惊喜感。如今正是夏季,红枫湖的枫叶都没有红,赏景一说纯属借口,史仲竹、苏浩两人走在前面,随从们牵着马、拿着东西,远远坠在后面。
“大人,可定了。”寒暄完了,苏浩迫不及待的进入正题。
“没有,我总要听听,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史仲竹到,如果真没定,他把人叫来干什么,只是无论史仲竹怎样查,都不知道苏浩的消息来源是什么,总要问清楚。
“大人知道,我母亲姓黎。”
“自然,东西就在黎平县,有渊源?”史仲竹很配合的接嘴道。
“黎平县是进几十年朝廷划的地盘,之前叫三家寨,是黎家、莫家、蒙家,三家的地盘,后来,内乱,蒙家死绝,莫家势力大减。”
“可我看黎家也不像一家独大的样子啊?”史仲竹问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苏浩不愿多说的样子。
“朝廷是这个捕雀人?”
“是,捕雀人还有个帮手。”
“苏家?”史仲竹不确定道。
“是。”苏浩也不卖关子,痛快说了前因后果,“当年三家混战,有朝廷从中挑拨的原因,苏家因与高祖长子有关联,才听说了布依族人家有财宝的说法,夺嫡所需银钱是多大的窟窿,所以苏家才派当时的嫡长子继承人来安顺寻宝。”
“后高祖长子失败,先帝登基,苏家也不敢硬碰硬,只好号称孩子不懂事,沉迷风月,这才带了我母亲回去,不然,苏家那不可一世的作风,怎么可能让一个夷人进家门。”苏浩语带嘲讽。
“他们可不知道无心插柳柳成荫,我母亲身兼三家血脉,蒙家灭族的时候,母亲的外祖母把金矿地图的一部分给了我的母亲;莫家已死的族长夫人是我母亲的姨母,从她那里得了一份地图;母亲嫁人的时候,黎家外公陪嫁了一组前人传下来的银饰,那些银饰上的花纹也是地图,黎家外公不知道,只当是有点年头的饰品,就传给了母亲。”
“这边阴差阳错的,母亲集齐了金矿的地图。”苏浩最后总结到。
“士之耽兮,尤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女子沉浸于情爱,连性命都可以为情郎舍去,何况区区一个身外物?”史仲竹得到的消息是当年的黎家女,飞蛾扑火一般的爱情故事。
“可不就是舍了性命才留下了身外物,我母亲活不下去了,又觉得愧对我这个儿子,只好把这些东西补偿给我,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去赴黄泉了。”苏浩说到这里,有些恨恨的,谁也不想当被抛弃的那个。
“这么说苏家人不知道?”
“苏家家主可能会猜出什么,苏家家主对外说是疾病而亡,知道点内情的以为他是因为荣王侧妃殉葬,抄家一事打击过重死的,真相是,我那好哥哥杀了他。苏家就是这么个乱七八糟的地方,苏家家主哪儿有可以信任到交付这些秘密的人呢!”
史仲竹听到苏浩一口一个“苏家家主”,真不知道他爹当年是怎么虐待他了,一个生疏的“父亲”都说不出口,这到底什么仇怨?
“万一呢?心腹奴仆总有吧?”
“我那好哥哥为了这个万一,已经让所有伺候的仆人殉葬了。”
结合史仲竹早已探明的消息,史仲竹道:“我可以派人和你一起寻找探查金矿的具体位置,但我一个人是做不了主的。”
“你要上报朝廷?”苏浩不可思议到。风险越大,收益越多,他之所以这么偷偷摸摸的,就是想用这些金矿做礼,让史仲竹护着他离开安顺,升官京城。
“要钱财,俯拾皆是,何必有违朝廷律令。”作为一个记得前世的人,总有主意赚得大把金银,何必冒险。
苏浩默然。道:“可你并不确定真能挖出大批金子。即使这样,也要上报?”
“即使这样,也要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