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了居伊,“因为今年的风暴季提前了,而我又必须现在出海,纳瓦拉剩下的水平过硬的水手长也就剩下一个了。”
“那个水手长的妻子现在得了疫病,急需辛普瓦草,所以如果我想把他拉上船并且让他死心塌地的话,必须得要这个。”
“如果你要的数量少的话,这倒不是什么问题,”居伊小少爷沉吟了一会,“但是,你确定你拿出辛普瓦草他就会为你效力?”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一个足够强悍的水手长可是各艘船争抢的对象,总有人能拿出辛普瓦草来收买他。”
“倒不是别的,依兰达……我在纳瓦拉这地方待久了,有一点要提醒你,你能拿得起的价钱,别人也能出得起,所以,如果这个水手长真这么优秀的话,他不应该找不到一个肯为他出这个价钱的人,假设你说的他疼爱妻子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情况是真的的话。”
“居伊,”依兰达忽然笑了起来,“你能这么为我着想,我很高兴。”
居伊小少爷的脸上升起两坨酡红,恼怒道,“谁为你着想了,我是不想被你拿出来的辛普瓦草惹麻烦!”
“是是是,”依兰达从来深谙顺毛摸之道,她后续又补充道,“但是有一点,你平常见惯了贵族和有钱人的生死,他们的命当然值钱。”
“但是对于一个水手而言,他们的生死就跟外面海上漂着的尸体一样不值一提,现在他是我能找到的最优秀的,所以我必须让他死心塌地。”
“要知道,当时我生病的时候,卡桑和托马也没能弄到辛普瓦草,他们在纳瓦拉也还算有点身份的人了……”
“……他们算什么有身份,一群废物。”居伊小少爷嘲讽道,不过还算是勉强接受了依兰达的这个解释。
依兰达话头一转,忽然道,“居伊,辛普瓦草是纳瓦拉严禁离岸的物产么?”
“怎么?”居伊小少爷颇有些警惕的抬起头,“你不是要运货物去塔兰朵思吗,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黄金航线已经被阿尔蒂尔垄断了,”依兰达道,“如果我想能在这条航线上自由来去,一定量的辛普瓦草是必须的。”
居伊小少爷顿了片刻,忽然有些冷淡的笑了起来,“依兰达,你想要的,恐怕不仅仅是这个吧。”
女海盗心中忽然一沉,觉得好像有什么之前一直被她所忽略的东西慢慢的浮了上来……那么野心勃勃的埃米尔,真会毫无根据的宠爱一个骄纵的小少爷?
虽然对财大气粗的阿尔蒂尔来说,免费送一次依兰达也只有那么大的事情,但是如果考虑到依兰达的背后是代表教廷方的艾尔,那这意义可就不同了。
对教廷示好,还是在运去塔兰朵思的路上,在路易莎王后看来估计则无异于后院起火……那么居伊这么做,又是什么意思?
女海盗有些狐疑地打量着居伊小少爷,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对他天真纯善的判断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知道你一直当我没长大,”居伊小少爷横了依兰达一眼,“但是好歹我的母亲也是出身阿尔蒂尔,想要给你提供一点航线上的便利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依兰达,你要的不止是一点点便利,你要的是能在航线上分一杯羹,现在我们博杜安支持阿尔蒂尔,你打算让我怎么做?”
不是他要怎么做,而是她想要他怎么做。
“居伊,”依兰达沉默了片刻,“我想知道,你要伯爵夫人的眼泪的真正意义。”
“大概和你想的一样,”居伊并没有隐瞒她,骄横的小少爷笑了笑,“我希望能得到博杜安的所有权,埃米尔也需要得到阿尔蒂尔,我们都需要一个插手的契机。”
“但是……你有那么多可以选择的对象,为什么要相信我?”依兰达可不认为会是什么她浑身王霸之气一放登时引来四方小弟臣服,这里面必然有什么原因。
“很简单,”居伊笑的颇为人畜无害,“因为你能得到教廷的支持,我能看出来,勒戈夫和艾尔对你都不错,跟你结盟也就等于得到他们的支持,我和埃米尔都更倾向于让阿尔蒂尔收敛一点,权位……呵,阿尔蒂尔本家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角色了。”
“不过以上都是明面上的理由,”居伊小少爷道,“真正原因只有一点,我愿意相信你,我愿意把心掏给你看。”
“那些没关系的人,我才懒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