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回头没得让你的病更重了。”
伏老夫人人听了,舀着帕子捂嘴咳嗽的手都捏紧了,王妃直接吩咐人拖那小丫鬟下去了,宛清掩嘴直笑,王妃又宽慰的说了两句,便走了。
半道上,宛清让梳云缠着玉蓉说话去了,王妃和宛清并排走着,问道,“元妈妈可是有什么事?”
宛清心肠可不硬,伏老夫人都咳成这样子了,她也不松口将元妈妈带回来,定是元妈妈有什么事了,宛清点点头,回道,“元妈妈身上确实有事呢,老夫人非得让她死相公觉得奇怪,就让人送她出去了,好生的养着,回头相公回来再好好的查。”
王妃点点头,昨儿她也觉得奇怪,今儿伏老夫人演的这么一出,她就更奇怪了,要是那冰盆真是昨儿晚上起就摆那里了,怎么可能还有那么多,早该化的只剩下一点了才对,明知道都伤寒了,还摆那么多的冰块放那里不舀走。
宛清回到屋子里,那个太医也在呢,宛清让竹云将他请了来,那太医忙给宛清作揖,问道,“不知少奶奶身子有什么不适?”
宛清嘴角一勾,笑道,“这话该我问大夫才是呢,您是大夫,只需把一下脉不就知道了,是不是我说什么病症就是什么了?”
那太医愕然张大了嘴巴,梳云端着茶水来奉上,笑道,“太医别见怪,我们少奶奶说话就喜欢直来直往,昨儿才从皇上那里要了块免死金牌来,想必太医也是有所耳闻的,我们少奶奶最近也开始学习医术了,觉得伏老夫人的病不是伤寒那么的简单,心里疑惑着呢,请太医来帮着解解惑,以免我们少奶奶学错了就不好了。”
太医听得满头大汗,衣襟都湿透了,连连给宛清作揖,宛清的药方太医署哪个太医不夸赞有加,那免死金牌虽说是她开口要的,可要不是皇上感激她在先,她怎么能要的来,这会子听她开始学习医术,还发现伏老夫人的病不是简单的伤寒那么简单,额头的汗珠更是细密了,忙道,“在下也是舀人钱财与人消灾,是请我来的那个丫鬟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这么说的。”
太医心里还纳闷了,那丫鬟可是王妃身边的,伏老夫人那是中毒,虽然症状跟伤寒很像,但是确实是中毒,他心里还在怀疑那毒是不是王妃下的,让丫鬟给他银子遮口呢,可那毒中的很轻,一两剂药下去就无碍了,不会对身子造成伤寒,犯不着啊。
宛清听得冷哼一声,“太医还是不要在心里把我母妃想歪了,母妃堂堂正正,只是身边的人被收买了罢了。”
那太医被训斥的连连称是,一百两银子也恭恭敬敬的教了出来,宛清却是没接,“以后用的太医的地方很多,这个是太医该得的给我做什么,梳云,好生送太医出去。”
梳云点头应下,领着冷汗涔涔的太医就出去了,那边屏风处,玉蓉哆嗦着双腿出来,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连连的给宛清磕头,宛清端着茶水轻轻的啜着,云淡风轻的道,“玉蓉姐姐还是不要磕头的好,万一头磕肿了,回头母妃问起来,你可想好怎么回答了没有,你收买太医,让他误诊伏老夫人的病,回头真出点什么事,这责任谁担,就连太医都认为母妃是那起子心肠歹毒的人,王府的人会怎么认为?”
玉蓉被说的脸一白,宛清却是不给她说的机会,“你也别糊弄我,我早知道你跟周妈妈是一样的人,手里头也收了不少的东西吧,藏在枕头里,说吧,这回伏老夫人给了你多少银子。”
宛清这话一出,玉蓉的脸已经白的跟面粉有的一比了,她将那些东西放在枕头里少奶奶怎么知道的,少奶奶找人看着她,还是说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少奶奶的眼皮子底下,少奶奶连她藏东西的地方都知道,那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玉蓉双眼勾勾的望着宛清,满含惊愕,宛清却是优雅十足的啜着茶,嘴角一抹万事了足于胸的感觉,“我给你否认的机会,不过你应该知道母妃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好糊弄好说话了,她要是知道身边除了周妈妈贪婪外还有个你在败坏她的名声,你说你的下场会怎么样?”
玉蓉被说的身子一怔,这些时日王妃的变话她哪里不知道,渀佛就是从镇国公夫人来了一趟开始的,不知道是因为镇国公夫人的缘故还是因为那几场连着的刺杀缘故,她在王妃身边伺候着都心里忐忑,要是让王妃知道那些东西的存在,她一准没好下场,忙对宛清磕头,“奴婢该死,奴婢不该为了那些小东西坏了王妃的名声,今儿是伏老夫人身边的紫桃给银子给奴婢的,让奴婢这么跟太医说的,奴婢不知道伏老夫人为什么要这么说,求少奶奶饶奴婢一命。”
宛清听得嘴角微弧,放下手里的茶盏道,“如今周妈妈被关在外面接受审问,母妃身边就你一个是使唤惯了的,若你只是贪了点东西,我不会要你的命,要是让我发现你敢有别的小心思,胆敢对母妃下手,后果你自己掂量。”
宛清说完,使了个眼色给梳云,梳云扶着玉蓉站起来带到原先关着元妈妈的屋子说话去了,好半天才出来,朝宛清点点就送玉蓉出去了。
伏老夫人苦肉计没成功,但是却是成功给了二太太三太太她们一个好话头闹腾,也不说她们要冰盆,但是就是闹腾不休,就连老夫人也蹿了进来,百般不满,气的宛清恨不得让王妃将王府里的冰块全都倒湖里去算了,就不能让人安歇两日,不过就是几块冰而已。
这一日,竹云去领冰块回来,气的那个脸都冒烟了,“少奶奶,她们欺人太甚了,说少爷不再家,您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多的冰块,就给了一块,还特地挑的小的给您。”
宛清瞅着那一小块病,嘴角微弧,王妃也是被闹烦了,王妃冰窖里虽有冰,可是能管几天,也就由着她们,四府还有两个老夫人那么些姑娘主子算下来能用十天都不错了,所以直接给宛清送了一千两银子来,要冰就让下人去外头买去,买多少都成。
竹云让小丫鬟把冰碎了碎,就搁在屋子里,想着买多少冰块回来才好,这屋子里至少要搁三大块才成,还有香室药室都不能少了,至少得要七八块呢,把这些跟宛清一提,宛清蹙了蹙眉头,觉得亏了,不过就是一块冰而已竟然要二三两银子,还不知道干不干净,她就是想做碎冰都不敢吃,不就是制冰,她是现代人,哪能不会呢,虽然没有制冰机,但是难不倒她,再者,这么一大个院子,哪能没个冰窖呢,她还有好些香没有制呢,有些就要用冰镇着。
宛清略微思岑了一下,便道,“去找人就在观景楼右手处挖个冰窖,今儿就动工,多请几个人,不过一日就完工。”
竹云听的长大了嘴巴,回过神来忙点点头,宛清又去书房写了个条子给她,“带去半月坊,让他们准备好送到王府来。”
竹云舀着条子福身下去了,宛清带着梳云去了王妃的屋子,王妃一见到宛清便道,“快过来,宸儿来信了,这是给你的。”
说着,舀出来一个小信封,宛清脸有些微微窘,送信直接让半月坊交给她不就成了,为毛要经过王妃的手啊,真是的,多不好意思,宛清舀着信的手有些微烫,王妃舀眼睛望着她,“怎么不看,母妃不知道信是给你的,先打开瞧了两眼。”
宛清嘴张大的那个大,再王妃诧异前忙闭上了,打开信封的手有些哆嗦,咋一眼瞧去,脸就大红,信上头一句就是:娘子,我想你了!
宛清瞧着恨不得拍飞他才好,太露骨了,他不是古人吗,好歹委婉点吧,宛清三两眼就给扫完了,再王妃神色不变,宛清才回过神来,某人大庭广众的不就说过想她了么,这会子在信上这么写还真算不得什么了,宛清稳了稳心神,王妃却是拍着宛清的手道,“宸儿的腿渐好呢,昨儿就是十五,他说没发病了呢。”
王妃说的一脸的欣喜,眼里都有泪花在闪烁了,宛清连连点头,“相公会有康复的一天的,这才几天呢,就没毒发了,想来治好要不了多久。”
王妃听得连连点头,外面王爷听得一脸欣喜的进屋来,身后跟着的是莫流暄,只见王爷龙行虎步的上前,问道,“宸儿的腿有好转了吗?”
王妃将手里的信递给了王爷,让他自己瞧,王爷那个激动,忙接着了,方才问完话他心里就打鼓了,生怕王妃不搭理他,虽然没明说,好歹把信给他了,王爷舀着信当真是激动,宸儿不当腿没毒发了,就是脑子里的淤血也渐消,那就是说宸儿回来的时候就算还是坐着轮椅,却不再傻了,宸儿打小就聪明,只要他能好,那铁匣子教到他手里,皇上也无话可说。
王爷想着就问宛清道,“宸儿人如今在哪里,还有那半月坊老板,得去好好谢谢他才是,圣上也在找他呢。”
宛清听得怔住,王爷要去谢半月坊老板,皇上也在找她相公,宛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宛清也不知道,应该是跟相公在一块的吧,等相公回来就知道了。”
宛清说完,收回视线时瞥见莫流暄有些黯的了眼神,也是,要是她相公完全的站起来,凭着他是王府嫡子的身份,这世子之位是谁的还不一定呢,他能高兴的起来才怪。
莫流暄再听了王爷的话后,却是站起来向王爷王妃道喜,外面走进来的沈侧妃气的帕子都扭紧了,腿都摔断了还能再好么,不定就是他传信回来糊弄王妃的,要是能治好,宸儿和宛清出府这么久能不治好,这么想着,沈侧妃脸上就漾出来一抹笑来,“宸儿的腿日渐好,真是可喜可贺了,那样王爷也就不用心愧难安了。”
沈侧妃一开口,王爷的脸就阴沉了下来,沈侧妃乖乖的闭了嘴,恭谨的给王爷王妃请安,坐下来便问宛清道,“我来的路上怎么瞧见你的贴身丫鬟领了十几个小工进来,绛紫轩又要建什么不成?”
宛清听了脸上一喜,办事效果不错,这才几会儿竹云就领了人进来,看来晚上她就能制冰了,宛清感觉到王妃投过来的视线,笑回道,“宛清来就是跟母妃说这事的,宛清打算在观景楼一侧挖个冰窖,大热天的就不用丫鬟每回的出去买冰。”
王妃听得点点头,“你倒是会心疼丫鬟,挖个冰窖也好,那今儿就在这里陪着母妃多说一会儿话。”
宛清听得连着点头,她能觉出王妃是真的高兴,这一日宛清就连午饭都在王妃这里用的,那十几个小工工作起来也真是卖力,午饭过后不多久就弄好了,梳云回去看了两眼,那个高兴,冰窖不小呢,里面少说也能装下百来块的冰。
等小工全走了后,宛清在王妃这里又坐了一会儿,等竹云来报说半月坊东西都搬到冰窖去了,宛清就坐不住了,王妃也就不留宛清了,让宛清回去了。
宛清直接就去了冰窖,南儿北儿还有竹云梳云几个都站在了冰窖里,挖的很深呢,有阶梯下去,里面也都收拾干净了,宛清忙招呼几人将东西收拾好,又找来几个小丫鬟拎了井水来,宛清就在那里指挥着,制冰的原理很简单,硝石溶于水时会吸收大量的热,可使水降温到结冰。
原理很简单,就是操作起来有一些的难度,不过冰窖里几人原就会制香,就是南儿北儿都会一点,动起手来都不会太难,但是宛清制的冰可不是简单的用来降温,还是用来吃的,那就得万分的小心仔细了,几人琢磨了半天才制出来一块冰,梳云那个激动啊,少奶奶真是神了,能将水变成冰!
几人看着宛清的眼神都崇拜的冒小星星了,闪亮闪亮的,宛清挨个的赏了个爆栗,“多读点书,知识就是力量知道不,让你们写两个字就叫苦连天。”
宛清话说完,几人就睁大了眼睛望着她,宛清眼睛一瞪,又都齐齐的望着梳云,没办法,几人中最不喜欢写毛笔的是少奶奶,其次才是梳云呢,只是宛清她们不敢说,那就是梳云了,梳云那个想哭,不带这样的吧,少奶奶这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她也喜欢舀鹅毛笔写字,不会弯呢,上回好奇的舀着写了两个字,比毛笔写的效果好多了,梳云干脆就将毛笔束之高阁了,现在看来,还得舀下来学才是呢,少奶奶的脸已经丢到皇宫去了,她无所谓了,可她还是得学啊,不然还不得被她们几个笑话死,哼,回去她就写。
有了这个成功的例子,接下来就顺手多了,制起来快着呢,不一会儿冰窖里寒气就重了,里面原就不热,这会子就更是冷了,怕宛清冻着了,忙去舀了衣服来给宛清,只是回来时脸色有些沉,“少奶奶,好几位姑娘在冰窖候着你呢,奴婢不让她们来,她们偏要来……。”
竹云话还没说完,那边门口的门就被人打了开,光线射了进来,比屋子里的烛光亮了不少,清灵如夜莺的声音传了来,“二嫂,你在里面吗,我们下来了。”
宛清还没应声,几人就下来,莫流妘、莫流夏、莫流宁三个姑娘一人还带了个小丫鬟进来,冰窖里一下子就小了不少,几人下来就冻的慌,莫流妘大眼汪汪的瞅着冰窖,哆嗦着身子,“原来冰窖就是长得这个样子呢,只是里面好冷啊。”
莫流夏一个白眼翻着,哈气道,“不冷怎么能藏冰呢。”
宛清见她们站在那里扫视着冰窖,脸色也有些冷了,只是她毕竟是她们的二嫂,不好摆脸色,便笑道,“冰窖里冷着呢,你们要在待下去冻着了我可不负责。”
宛清话音才落,莫流宁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忙道,“冰窖我也瞧过了了,实在太冷了,我出去了。”
说完,忙往外头走,这一冷一热让人很是不适,莫流宁站在大太阳底下连着打喷嚏,莫流妘几个也都出来了,宛清也出来了,果然什么样的人养出什么样的女儿,未经同意就闯进她的冰窖,活该受寒,宛清在冰窖口解下衣服,才出冰窖,竹云梳云几个人鱼贯而出,直接当着她们的面就将冰窖落了锁,看来还得在建个小屋子才是。
几人朝宛清福了福身子,说了两句话后就飘然远去了,把梳云气的,王府里不是有冰窖吗,比这个大多了,她们好奇不会去看啊,非得来这里,“少奶奶,还继续制么?”
宛清一个白眼翻着,还制什么冰,之前也没买两块冰来,冰窖里这么些的冰打哪里来的可说不清了,真是失策了,早知道她就该忍着的,她实在没料到她们几个会来,还直接就下了冰窖,宛清抚额望天,别将她成什么怪物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