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好几趟车才到达目的地。
快到地方的时候,林则找了个死角从储物空间把棉被和背包取出来,大包小包的往农场过去,就见门口站着一个警卫,上前问道:“同志,请问这里有一个叫林宗平的人吗?”
警卫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你是来探视林宗平的?”
林则闻言一喜,这说明确实有这个人,来前他无比的忐忑,就怕老爷子没熬住,只有人还在就好。
“是,请问现在方便吗?”
听到林则是来探视的,警卫神色缓和许多,说道:“可以,但是得检查行李。”
林则忙将东西放下给他检查,“应该的,应该的。”
背包里装的是帽子手套袜子之类的零碎物品,手上一袋是棉被,一袋是林则给准备的衣服鞋子,还有一些肉和菜干。
“进去吧。”警卫里里外外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不该带的东西,才叫林则进去。
“都是老家带的,不多,尝个新鲜。”林则从背包里拿出一包麻花和村里摘得桔子,就是点吃的东西,也不算贿赂。
进了大门,林则四周环顾了一圈,都没见着人影,正想着要不要去敲门看看,就见一个男人扛着锄头从不远处走来。
“您好,能向您打听个人吗?”林则大包小包的过去,这才看清他是一个约莫六十岁左右,身形清瘦,面色暗黄的老人。
“打听谁?”老人眯了下眼睛,往前走了两步,“你这后身瞧着眼熟的很?”难道是谁家小子来探视?
林则看清老人长相,皱了下眉,有些疑惑的叫了声:“爸?”
“小……小则?”他离家那会,林则才不到十三岁,虽然仅仅四年多没见,但是一个男孩到一个男人的蜕变无疑是巨大的,最重要的是,儿子怎么会知道他在这?怎么还跑来看他了?
“爸。”有着原身记忆的林则,这声爸叫的心甘情愿。
“好,好。”林宗平微微颤抖的握紧林则的手,上下仔细打量,“不过四年没见,就长成大小伙子了,你这不开口,我都没认出来。”
林则闻言鼻头一酸,眼眶湿润,诚如他所说,不过四年没见,刚四十出头的父亲仿佛老了二十岁,他那双握笔的手现在满是老茧和裂口,还有这花白的头发,可以想象这几年他吃了多少苦。
屋子就是土房,不过打扫的还算干净,就一把凳子,两人只能坐在炕沿诉说分开的这几年的经历。
“你也别恨你妈,是我对不起她,她一个女人带着你跟小慧,日子确实不好过。”听林则说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林宗平不急不缓的说道。
“爸,可你刚走妈就改嫁,而且……”
林宗平抬手打断林则的话,“你现在长大了,性格倒是改变很多。”然后转而说起自己在这边的生活,全都是开心的事情,仿佛他不是在劳改农场,而是农场主。
林则没有打断,老爷子说到高兴的地方就陪着一起乐,说到那些同事不好,生气的地方就一起气。
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想要在儿子面前表现的模样。
几人都不娇气,吃过饭就帮着一起收拾碗筷,虽然就是帮忙收一下碗,倒个水,可这举动却叫胡支书和他老婆满意,要的就是这个心意。
“村里有专门给你们住的知青所,女孩子到没事,还能住两个,男生这边,估计有点挤。”胡书记看了他们一眼,“靠山脚那还有处房子,收拾出来也能住人,房子其实不错,就是离村里有点远。”
几人互看一眼,脑中一直打转。离村里远的房子虽然独门独户,可是不利于融入村里的人,不管好事坏事都最后一个知道,杜南星是爱热闹的人,林向阳则是想要结交一些朋友,两人都不太想要去那边住。
“我去那边住吧。”这正和他意啊!他还想着以后住在知青所怎么开小灶,现在好了,他就是吃龙肉都没人知道。
“行。”胡支书上下打量林则,个子少说有一米八,年轻小伙,住那边也没什么好担心,“还有就是今年的粮食还没下来,你们也没工分,我给你们一人三十斤红薯,十斤土豆和十斤米,这些都是借给你们的,等年底的时候从你们的工分里扣,新粮得一个多月后才能收,别一下吃完了。”
话说到了,听不听在于他们,去年就有个知青顿顿吃饱,结果半个多月就吃完了,之后一个月东家蹭一顿,西家弄一口的熬过去,反正粮食就这么多粮食,胡支书自认已经仁至义尽。
先去知青所,相互简单介绍之后,林则就跟着胡支书往山脚小院走去。
说是小院,其实就两间泥瓦房外面围了一圈篱笆,打开栏门,林则顺着暗黄的手电筒灯光看去,草该是刚拔没多久,就堆在一旁的角落,想来是这几天刚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