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月刚推开门,就听到苏晴然这么陌生的询问,整个人都愣在门口了。顾川铭侧开她,走进病房里,看到乾明的愤怒和苏晴然的漠然,他什么都没有说,把袋子提过来放在桌上,“这是吴妈给你准备的换洗衣服!”
“换洗衣服?我又没有病,又要住院?我想住在家里,我不要住这里!”苏晴然两条柳叶眉拧起来,看向顾川铭的眼里多了一丝抱怨和不易察觉的撒娇。
顾川铭没有反驳苏晴然,但见他大方地打开袋子帮苏晴然把衣服挂在柜子里,这院还得住啊!
“今天劳伦斯教授给你做初诊,有什么感觉吗?”
苏晴然撇撇嘴,“疼,疼得我都昏过去了,以后还要这样做治吗?我会不会没想起你们说这那些东西,脑袋先炸了吧?”
两人这样旁若无人地聊天,乾明脸色更加阴沉,明明跟他好得无话不谈的青梅,如今只把他当作一个幼时玩伴!
乾月的震惊也补下于弟弟,苏晴然就算是装的,她也不会提起乾月的伤心事,这点乾月毫不怀疑,而现在她竟然像是一件谈资一样问了出口,这让乾月怎么能不震惊?
“小然,我是月姐啊!”乾月走进来,看着坐在床上的苏晴然,她瘦了很多,但是所有的外在改变都不如她眼里的陌生和警惕,仿佛她身边所有的人都是敌人一般。
“乾月姐,你好!”苏晴然礼貌地打招呼,自从乾家姐妹阻止她和方岩结婚,她就跟他们慢慢疏远了联系,如今再来看望她,苏晴然实在做不出太热情的姿态。
等到乾月和乾明离开后,顾川铭看她坐在床上一脸不在乎的表情,其实很心疼这样的苏晴然,她在不知情的状态下伤害了自己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如果有一天她醒来了,能承受这一切吗?
“你对乾月和乾明还有什么记忆?他们不是跟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吗?见到他们不觉得亲切吗?”顾川铭把中药端出来倒在碗里,房间里顿时就被中药味覆盖。
“你,我都住院了,你怎么还能想着给我喝这个?”苏晴然瞪大眼睛盯着他,不敢相信顾川铭竟然这么执着给她喝中药。
他到底为了什么?
被苏晴然探寻的目光一直盯着,顾川铭本来不打算理会他,可是苏晴然的眼里带着让他心痛的情绪,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
仿佛被他的目光蛊惑了一般,苏晴然没有经过大脑的过滤就把心里最想问的一句话问出口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顾川铭端着碗的手停住在半空,目光慢慢黯淡下来,把碗送到苏晴然的手里,然后拿过一颗放在她另一只手上,“理由,你知道的!”
理由,你知道的!
这个回答让苏晴然一颗心狂跳不已,盯着碗里的药,一下子忘了呼吸,手指紧紧抓着药碗,指甲盖都挣得青白无血色了。
“喝药吧,我去办个事情,很快就回来!”顾川铭从床边绕开,转身离开病房。
苏晴然一个人坐在病房里,安静得空房间里,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沉稳的心跳声,握紧手里的糖,这只是很简单的奶糖而已,苏晴然不喜欢吃的,她只不过在发呆的时候对着店铺里的这种糖而已,她当时想如果宝宝长大了,一定会限制他吃糖,两天可以吃一颗,长蛀牙了很痛苦的。
端起碗,闭上眼睛,让眼泪落进药碗里。
真的好苦,好苦,可是她仿佛魔怔了一般,小口地喝,就像是品茶一样,这一生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苦!
一手握紧奶糖,一手端着药碗,小口地喝。
“呕!”身体有它的极限,任谁和中药都是捏着鼻子喝下去,要不然也会就着糖。哗一口喝下去的药吐出来了一大半,苦味从胃里反出来,那种苦还带着胃酸,苏晴然难受得浑身颤抖。
她伸手擦掉嘴角的药,看着洒了一些,还有小半碗的中药,嘴角勾起一抹凄惨的笑,继续小口地品尝苦涩。
宝宝,妈妈太懦弱了,这就是惩罚,妈妈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
一只手紧紧攥着手里的奶糖,因为手心的温度让奶糖已经软化了,如今早已经没有原来的形状!
妈妈一定会记得你的仇!
当一切旖旎都被苦涩浇灌,苏晴然喝完了最后一口,把药碗放在桌上,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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