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摸了摸自己还昏昏沉沉的头,左右也不想继续在这屋里待下去,便应了下来:“好。”
“那我一会儿到你楼下接你,中午就一起吃饭吧。”
“好。”
挂掉电话,终于舍得起床收拾好自己。隔着一扇卧室的门,我隐隐听见门外有脚步徘徊的声音,愈加没勇气走出去,便索性和衣倒在床上,独独等着齐泽轩的电话。
门外的脚步终于停滞,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雨澄,你早饭没有吃,该吃午饭了。”停顿了半饷,又听得他说,“你上次要我做饭,我今天做了一桌……”
听闻此言,我的心一软,几乎要奔过去打开门。他以前从来不做饭,如今为了讨好我,竟是做了一桌。可为什么要讨好呢?想到这里,我又蜷回床上,头嗡在被子里答道:“你自己吃吧,我不吃。”
门外似乎有一阵欲言又止的沉默,终究没有说话,徘徊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搔捣得我内心不安。
就当我挣扎在沉默边缘的时刻,齐泽轩的电话终于到了。我赶忙逃离似的拉开门冲了出去,避免自己看叶煕阳脸上的表情。
他满是心急:“雨澄,你去哪儿?”
“出去吃饭。”我回答得干脆简洁。
他有些诧异:“出去?去哪儿?和谁?”
我默不作声,只砰地一声关上门,兀自朝楼下奔去。下楼的风声嚯嚯地刮过我的耳边,像路过一片空寂的荒野。
齐泽轩替我拉开车门,我感到自己头顶上方的阳台有一双眼正赤果果地盯着我,心下不安,禁不住催促齐泽轩赶紧开车。
待车已经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惊慌失措的我才回过神来,扫了一眼车内,问道:“奶奶呢?”
齐泽轩带着一抹浅笑:“刚才跟你联系完以后,我奶奶突然说她又不想去了。我本想打电话告诉你取消,但奶奶说已经让你饿着肚子等了我这么久,必须要来接你。”
我蹙了蹙眉:“那你奶奶怎么办?”
齐泽轩有些无奈的表情:“她说她自己会做,硬把我给推了出来。”
我若有所思之时,齐泽轩已是半开玩笑地说破了我心中所想:“我奶奶这是想撮合我俩呢,真是老人精。”
我也会意地笑了,他既然能如此直爽地说出,反倒让我放下了心:“泽轩,你今年也二十五岁了吧?你奶奶是着急了。”
他嗤笑一声:“着急也不能乱撮合,你都有男朋友了,估计离结婚大事也不远了吧。”
他的话说得我心里一沉,喃喃自语:“远着呢,现在更远了……”
我说得很小声,但他还是听见了,眉间一蹙,却什么也没多问,把车停在了一家饭庄门口。
我下了车,这才发现这家饭庄修得甚是别致。从外景来看,似是一座玻璃房子,内里阳光充足,还可欣赏外围的田园风光,在那古朴的门匾上,用龙飞凤舞的行书印着三个字:品泽轩。
我漫不经心地同齐泽轩开玩笑:“看这名字,这饭庄倒像是你开的。”
他并不作声,含笑看我。
我睁大眼睛:“真是你开的?”
他微微点了点头,我这才认真研究起这饭店来,吐出一句差点噎住他的话:“好端端的,干嘛取个这样的名字,让我觉得自己这一趟像是来品尝你的肉。”
这一句说出,方才有些压抑的气氛也松懈开来。他不介意地笑笑,领着我进入饭庄内部。入口处是怪石林立的假山,假山背后是一处木质的舞台,用一块块巨大的竹编刻着《春江花月夜》的诗词。园子中心是露天餐厅,后有两层古朴的竹楼,挂起喜气的红灯笼,渲染得整个饭庄温情脉脉。
他领着我走过几道树木弯成的拱门,又是一派新的景象。在这饭庄之中,竟还有一片小小的荷塘,环山衔水,清香盈袖。荷塘之边上停有一条小木船,不能移动,却也建得十分精致。齐泽轩替我掀开木船的门帘,见里面有一方板桌,可供四五好友共饮小酌。
他的绅士行为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并不和他客气,环视着周围,说道:“这饭庄建起来,可要花不少气力吧。我之前去你家看齐奶奶,已经觉得那装修足够古朴精致,到了这儿,才发现那并不算什么。”
他亲手替我酌上茶水:“我自作主张地点了几个菜,今天抱着我奶奶交托的任务,就是要让你吃得开心玩得开心,有什么烦忧事统统洗掉。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有什么憋不住想说的,我都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