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肃副相喝着茶水,打量着楚天秀,悠悠笑侃道:“小昏侯,本副相观你气色红润,眸中神采奕奕,健步如飞。如此健壮,不知病在何处啊?!”
“病在脑子,昏病!”
“我一到丹阳县,便觉得这县城里破破烂烂,马车走上去都颠簸,准备大修道路。我看县里面太穷,准备大上项目。我这满腔的热心,为百姓们做事。”
“可是县里的百姓、乡绅们,似乎不太乐意,都不愿意贡献银两来支持。他们非说我昏了头。”
“本小侯爷也奇怪了,我爱民如子,怎么就成昏病了?”
楚天秀笑道:“不知,副相大人准不准这病假?要是不准,那我立刻回丹阳县去,大干一番。”
“病假准了!你别折腾,本副相准了!
你只管在金陵城好生歇着养病吧,什么时候养好了病再说。县里的事都是小事,让县吏们去处理。你可不只是县令,更是贵为小侯爷,这身子金贵,可不能出差池。”
王肃副相连忙摆手,揉了揉“噗通噗通”的太阳穴,无奈道。
他是拿这金陵大纨绔小昏侯没办法。
不过,县令休病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丹阳县是个三千户的小县,没什么油水。除了春秋农耕、收粮收税,平日也没什么事情,离金陵城也就百里远不到。
大修道路,大上项目,这耗费钱粮、徭役不知多少!
朝廷肯定是不会拨银子,只能县里自己筹措,征集徭役。
这还得了,那不得官逼民反啊!
还是让小昏侯好生歇着吧,反正皇上也没指望他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丹阳县城太平无事,就算是尽了县令的职责。
对侯爵勋贵来说,政绩都是浮云。
就凭沈太后对小昏侯的喜爱,她随便说一句话,小昏侯便能飞黄腾达,根本无需在县里干什么政绩。
“小昏侯,闲着无事,不如咱们两人唠唠嗑。你现在也是朝廷官员了,只要没出大错,晋升高官也未尝不可能,本副相看好你的前途啊!
最近朝廷上,为了岁举一事,纷纷扰扰的吵了起来,很令人头疼。御史台的官员,骂的厉害啊!”
王肃副相笑道。
“本小侯爷也听说了此事,正想了解一下详情。”
楚天秀点了点头,在王肃副相旁边的另一个空座位坐下。
那空座,是整个丞相府里的主座,谢主相的座位。
没其他人敢去坐,就算是王肃副相也不会去坐。
但小昏侯显然没在意,大大咧咧的就坐上去了。
丞相府里正在处理公文的众多小吏们,抬头看了一眼,没敢多言,心中羡慕又酸楚。
小昏侯虽是小小县令,但他是大楚世袭罔替的侯爵,爵位跟三公相当。
大楚惯例,朝廷晋升三公者,可封侯。
而且是世代降等的侯爵,比昏侯府的世袭罔替侯爵,要差许多。
朝廷无数大小官员们,梦寐以求的拜相封侯啊!
封侯者,方得封地和食邑。
对于小昏侯来说,这不过是他的小小起步而已。
小昏侯就算坐在谢主相的位置上,大刺刺的翘着二郎腿,也没人敢去说他。
就这芝麻绿豆点的小事,定不了小昏侯的罪啊。
唉~!
丞相府里众官吏们想到这些,便心如刀绞一般的痛。奋笔疾书,有朝一日追上这金陵大纨绔小昏侯。
王肃副相看到楚天秀坐在谢主相的座位上,面色顿时有点尴尬。
感觉,好像是副相在跟主相说话一样。
小昏侯这是在占他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