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老爷最好这个颜色的……”
王夫人差点没气晕厥过去,心里直骂这个不要脸的骚狐狸!
贾母也黑了脸,骂道:“甚么好下流种子!这等话也好教给哥儿听?!”又对劝她的薛姨妈道:“提起这些事来,不由我不生气!我进了这门子作重孙子媳妇起,到如今我也有了重孙子媳妇,连头带尾五十年,凭着大惊大险千奇百怪的事也经了些,可也从没经过这些事,还不离了我这里呢!”
王夫人憋着心窝里那口屈辱羞愤,反过来劝贾母道:“回头我同她说罢,好好的哥儿也让教坏了。”
贾母因贾家姑娘们俱在不好再发作,尤其见探春已经气的面色惨白,眼圈发红,便不好多说,待赶走贾环后,还宽慰探春道:“三丫头不必着恼,你虽托生在她肚子里,却是我和太太一手教养长大的,这些的事挨不到你身上去。”
探春说不出话来,只是落泪。
姊妹们相劝也无用,贾蔷懒洋洋笑道:“三姑姑,你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
探春闻言,一下恼了,转过脸来怒视道:“我如何不讲道理?”
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贾蔷眉尖一挑,笑道:“这人啊,其实是分三六九等的,因为生来就不一样。如今大家看一些人,只觉得她蠢透了,丢人现眼,好似说话做事都不过脑子一般。可你们也不想想,她打小又是甚么出身,有没有读过书,受过甚么教养?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如你们这样,一出生就是公侯人家的千金小姐,才三四岁就有西席教着读书识字,懂礼知规矩。
世上大部分普通人家的孩子,尤其是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她们生长在粗糙甚至卑贱粗俗的环境里,能活到大都不容易,你还想让她知书达礼?
你没给她一个和你一样的生活生长环境,却要求她做到和你一样的体面,你说你是不是不讲道理?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便是这个道理。
往后谁笑你,你就让她娘托生到赵姨娘当初那个家里,一般教养长大后,看看谁又比谁体面多少。
当然,不好的事就是不好的事,也不用让步容忍,只是大可不必因为有这样的娘就感到屈辱。
老实说,如果我娘能活过来,即便她再粗鲁十倍,我都愿意。”
这番话,说的探春不哭了,其她人听了后,居然也淡了嘲笑赵姨娘的心思,开始心疼起贾蔷来……
而见姊妹们都不乏怜爱的看着贾蔷,宝玉心里隐隐有些大逆不道的想法,若他也是贾蔷那样的情况就好了……
唯独王夫人听了这番话,愈发腻味。
只是,便是她,也不知该说甚么反驳才好。
只能怪赵姨娘生的卑贱,却非要嫁入国公府来丢人现眼……
贾蔷见事了了,“啧”了声,问李纨道:“大婶婶,这都到点了,老太太这管不管饭啊?不管饭我们就回东府吃了。”
贾母气的对薛姨妈笑道:“瞧瞧,瞧瞧,我就说家里出了个霸王,如今连珠哥儿媳妇都欺负上了!”
薛姨妈笑道:“正是一家人,才这么不见外。若是在外面,断不会如此。”
李纨忙笑道:“早先就让厨房里做上了,这会儿差不离儿好了,我再去催催。”
只是话音刚落,就见林之孝家的进来笑着通秉道:“老太太、太太,前面传话进来,说老爷的门生,通判傅试携内眷来了,傅试家的内眷要进来给老太太、太太请安,问便宜不便宜?”
贾母闻言皱起眉头来,道:“怎这个时候上门来?”
宝玉却小有激动的问道:“傅家内眷是只傅家太太来了,还是连傅家小姐也一并来了?”
话一出口,见连贾母、王夫人、薛姨妈都侧目看来,姊妹们更是目光异色。
宝玉忙解释道:“我在外面时闻得傅试有个妹子,名唤傅秋芳,也是个琼闺秀玉,常闻人传说才貌俱全,虽自未亲睹,然遐思遥爱之心十分诚敬,绝无亵渎之意。”
贾蔷笑骂道:“你可拉倒罢!果真有机会,你还不是要尝尝人家嘴上的胭脂?唉,走了走了,和我们没甚么相干的,咱们回东府去用饭。”
黛玉却笑道:“都这会儿子了,再去东府,让厨房里现做不成?”
贾蔷嘿了声,道:“林妹妹你也忒实诚了,这西府厨房里不是已经做好了么?咱们用食盒提过去就是。”
贾母恼道:“哪也不许去,就在这吃!”
又对王夫人道:“你去你那边见见她家人,就说我这两天身子上不爽利,今儿就不见了。”
王夫人自然没话说,回了她那边,让人叫了傅家女人进来。
贾母则由一众孙子孙女儿陪着,开始上饭,听她们叽叽喳喳描述起对桃花园和温汤的憧憬,其乐融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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