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可如何没有成事,那……
想到这里,贞娘的脸开始阴晴不定起来。
“爷!”她放软了声音,“天气冷着……小心凉了……”
齐懋生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混混沌沌地,只希望这一刻,自己真地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才好……
两人走在通往勤园的甬道上,顾夕颜仰头望着棚顶,笑道:“你说,如果懋生当时听了我的,用玻璃用棚顶,这个时候,就能看到雪花落在头顶的样子了……一定象走在樱花飞舞的树下……”
段缨络也跟着抬了抬头:“樱花,是什么?”
顾夕颜就怔在了怔:“是我们家乡的一种花。很漂亮……”
段缨络笑道:“我走南闯北,还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花……你肯定又是在什么书上看到了,舀来哄我们!”
顾夕颜笑起来:“我经常哄你们吗?”
段缨络认真地点了点头:“经常哄齐灏……不过,我看他被哄得挺开心,时时装聋作哑顺着你……”
“他,是个好丈夫!”顾夕颜轻声地道,“我恐怕,终其一生都无法将他忘怀……”
说到这里,一直微笑的脸上。终于落下了泪水。
段缨络虽然少理俗事,但也不是不懂人情事故地人,
她轻声道:“是谁在齐灏地屋子里待寝!”
顾夕颜用手背擦了眼角的泪,露出一个强装地笑容:“是谁有什么关系……没有她,还有她……”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去,就算去了。又有什么意义?
显示自己的大度?还是要去闹一场?
段缨络吃惊地望着顾夕颜:“那你还……”
“那我还要去……”顾夕颜嘴角慢慢浮起一个笑容,那曾经明亮生辉的眸子却浸着无边无际的悲伤:“我要是不看见。怎么能死心……怎么能放手……”
段缨络突然明白过来。
那样的恩爱过,怎么说放弃就放弃,只有到了无可奈何的时候,只有到了彻底失望的时候,才有离开地勇气吧!
段缨络叹了一口气,沉吟道:“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顾夕颜望着身边漫天的飞雪,轻轻地走到卷棚边,伸出手去,一片绒毛般的雪花就落在了她的掌心,渐渐融成了一滴水珠。
“与其到时候两两相厌。不如……就这样……段姐姐,我只是希望,在我支撑不住的时候,你能扶我一把。让我不至于……走得那样的狼狈……”
段缨络和她并肩而站,也伸出手去,掬了一朵雪花在掌心。
望着渐渐化成了水的雪花,段缨络轻轻笑了起来:“齐灏不是说,让我以后听你地吩咐吗?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顾夕颜笑盈盈的脸上爬满了泪水:“那我们走吧!”
手里地瓷盅一点点的转凉,从指尖一直传到了心间。让贞娘忐忑不安。不是说喝醉了酒吗?
可目光为什么还那么清冷?
她低了头,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
“爷,要是您现在不想喝,我让四平帮您温着……”说着,就起身将盖盅放在了一旁的炕几上,起身把薄被盖到了齐懋生的身上,“虽然屋里烧着炕,可您也不可大意……喝了酒。身子燥。受了风,容易浸了邪气……”
在喋喋不休的温柔语气里。他的心思飘到了老远。
如果是夕颜,看见他没有盖被子,恐怕就会直接扑到他的身上,妩媚地斜睇着他,娇滴滴地在他耳边诱惑他:“我变成你的小被子,好不好?”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如刀绞,好象有一盆冷冰冰地水突然间就泼在了他的身上,一直冷到骨子里,一直寒到心里……
他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了一双泛着丽色的眼睛,正含羞带怯地望着自己,神色间,有几份不安,有几份拘谨……
贞娘满心欢喜。
齐灏,终于有了动静……只要他不是死气沉沉的一动不动,就有办法……
她忍不住嘴角绽开一个甜甜的笑容,身子轻轻地倾了倾,让自己低低衣襟内半露的酥胸暴露在了齐懋生的视野里。
灯光下,本来滑腻如玉的肤色,却让他觉得白得刺目。
他目光呆滞,面色冷竣。
难道……这就是他和夕颜的未来……这就是他努力到今天要得到的结果……
用余光打量着齐懋生地贞娘就不由地怔了怔。
齐灏,并没有象自己想象的那样……或者是,事出突然,无法拉下脸面来……可过了这一夜,她哪里还有机会……
贞娘目光闪烁,重新端起了放在炕旁的盖盅。
“爷,你就喝一点吧,这可是夫人的一片心意啊!”
齐灏的的目光,果然就落在了醒酒汤上。
贞娘舀起调羹,小心翼翼地舀了一调羹,送到了齐懋生的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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