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白术知道她已经是非常的不耐烦了,陪王晞在书房里混时间的时候,她抽空给王嬷嬷递了个眼神,问王嬷嬷怎么办,要不要给大掌柜那边送个信。
王嬷嬷觉得很有必要,和没有当值的白果商量:“就怕大小姐临时说走就走,得让大掌柜那边有个准备。大老爷和大爷那边也要提前说一声,免得到时候大老爷和大爷担心。”
白果和几个丫鬟就把王晞这几天没怎么用的东西重新归了箱笼,王嬷嬷则吩咐王喜去给大掌柜传话。
谁知道到了晚膳的时候,王喜满头大汗来找王嬷嬷:“济民堂的冯大夫被南城兵马司指挥使金大人给请了去,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人还没有回来。小冯大夫急得不得了,正在和大掌柜商量办法。大掌柜已经让人去准备礼品了,说要是冯大夫今天晚上还不回来,他明天会去谢府拜访。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应该不应该跟大小姐说一声。”
济民堂是冯大夫药铺的名称。
他们王家现在做生意的背后靠山是同为蜀中人的户部尚书、保和殿大学士谢时。
尽管如此,王家在京城的大掌柜等闲不会去谢府拜访。
王嬷嬷一下子心跳都停了几息。
她捂着胸口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问儿子:“知道那位金大人是什么来头吗?”
南城兵马司指挥使不过正六品,在京城甚至算不上个官。可架不住京城藏龙卧虎,凡亲王妃、郡王妃父亲没有官身的,亲王、郡王没事干的,都或赐指挥使,或赐副指挥使,不管事。
所以京城最不好惹的就包括这些指挥使,副指挥使。
这位金大人能逼得大掌柜去找谢家,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王嬷嬷又想到前些日子听白果她们说过,镇国公府的二公子和二皇子也曾去找过冯大夫。
这都叫什么事啊!
王家的人没少找冯大夫看过病,救过命。
王喜忙道:“说是宝庆长公主从前的小叔子。”
王嬷嬷愣住,道:“难道宝庆长公主还和前头的那家人有来往不成?”
“那倒没有什么来往。”王喜低声道,“宝庆长公主前头那家,听说是为了救皇上死的,那时候那家还有两个没有成年的儿子。后来宝庆长公主再醮,总得把人家给安排好了。这位金大人,就是那家的次子,有个世袭的指挥使在身上,还在南城兵马司当差。”
“不会是在为陈家二公子做事吧?”王嬷嬷喃喃地道,猛地站了起来,“不行,这件事得跟大小姐说一声。”就怕这事与陈珞有关系,牵扯到大小姐身上就麻烦了。
她对儿子道:“你在这里等我。大小姐去了太夫人那里,我想个法子给大小姐递个信,让她早点回来。”
不然以太夫人那性子,只怕会把人都留在玉春堂说上半宿话。
王喜应诺,匆匆用了晚膳,帮着算了算修缮柳荫园的账目,王晞才赶了回来。
“怎么一回事?你仔细跟我说说。”她神色凝重,“我已经让白果去打点了,我们在宵禁之前赶到济民堂。”
王喜应声,一面把自己听到的细细地说给王晞听,一面和王晞去了柳荫园。
那边房舍还没有完全修好,后面的夹巷却已经能走车了。
她们到时,白果已经在等着了,身边还停着一辆马车。
王嬷嬷扶着王晞上了马车,叮嘱白果:“你们看好门户,别让府里人说三道四的。”
白果点头。
王喜驾车,王嬷嬷和青绸、红绸随行,赶去了济民堂。
掌柜的忙把王晞等人迎去后面的书房。
她们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冯高。
“你怎么来了?”他满脸疲惫,看到王晞,又添了几分担忧,“我们这边没什么事,要是有事,肯定会告诉你,请你帮忙的。你这样跑出来,要是被巡逻的官兵发现了可怎么办?京城不同别处,宵禁巡逻的官兵全是天子近卫,我们在这方面没有相熟的可托的人,不太好打招呼。”
王晞突然发现,王家在京城的路子还是太单薄了。
如果是在蜀中,根本不可能担心这些事。
她心里隐隐有个想法,又一闪而过,被对冯大夫的担心给掩盖住了。
“姓金的那边还没有消息吗?”她连珠炮似的问,“当时是以什么名义请冯爷爷过去的?打听到他们家是谁病了吗?有没有出来抓药?没在我们家药铺抓药吗?打听到药方了吗?”
知道药方,就知道是什么病。
他们才好对症下药,知道明天怎么和谢家的人说。
“就是什么都没有,才让人担心。”冯高摇头,“师傅进了金家就没有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