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最多两次,我们家在桌前服侍的仆妇就得知道客人喜欢吃什么。所以我们家的家宴,在蜀中鼎鼎有名的。”
陈珞笑,胸中涌起千万思绪。
可他和他父母吃了不知道多少顿饭,他父母也未必记得他喜欢吃些什么。
他眼眶有些湿润。
说好了再不要为父母伤心难过的,他还是没有做到。
或许,这也是他唯一没有说到做到的事。
陈珞心渐渐的冷下来,看着桌上的小菜,心情又慢慢地亢奋起来。
他就着小菜吃了半碗粥,两个金银馒头,这才放下筷子,一面悠闲地喝着汤,一面笑道:“好了,收了你的贿赂,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问吧,想知道些什么?”
王晞想了想,笑道:“你没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有好多的话要问,你来了,我反而觉得有些话问不问都不要紧了。反正陈璎和施珠的婚事已经铁板钉钉了,长公主就算是不愿意给他们打点婚礼,陈璎的舅舅、舅妈不是还活着的吗?他也不是没有长辈的。说不定陈珏会从澄州赶过来。就是觉得陈璎有点蠢,为何要拿自己的婚事做筹码。”
要知道,不管陈珞也好,陈璎也好,身上背负的东西都太多了,若是能有个一心一意对待他们的妻儿,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陈璎却把这唯一可能令他快乐的火苗掐灭了。
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也许这就是陈璎的人生意义。
毕竟每个人想的不一样,追求也不一样。
陈珞看着她,神色却有些奇怪,道:“你真没有什么问我的了?那我可走了!家里还有一堆事要做呢!”
王晞摇了摇头,道:“我一直让人盯着鹿鸣轩,知道你刚刚才回来,肯定没心思吃饭。你记得回去之后好好吃饭就是了。我小时候生气的时候,常常不吃饭。我祖母就劝我,说我不吃饭,只会饿着自己,又不会饿着别人。你也要好好吃饭。民以食为天。什么事都没有吃饭大。”
陈珞哈哈大笑起来。
想着小小的王晞堵气不吃饭,被祖母劝了又不得不哼哼叽叽吃饭的样子,就心里软软的。
王晞就知道,这个人半点体贴也没有,她担心他,他反而觉得好笑。
她气得腮帮子鼓鼓的。
陈珞望着她的眸子却像含着一片星光。
他知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回鹿鸣轩,而这些饭菜,恐怕每天都让人备着,只等他回来。
如那黑暗中的灯,告诉着他的归途。
这灯光如同给他披上了铠甲,让他的心更坚硬了。
他喜欢这样的坚硬。
陈珞道:“你就不问我陈璎为什么会娶施珠吗?”
王晞的确不知道,但时候拖得太久,她也不太想知道了。
可叹陈珞还准备把这当成话柄逗她说话。
她瞪着陈珞道:“你回来得太晚了。我已经想通了。常妍可是说了,当初陈璎完全可以说这是个误会,可他却信誓旦旦地说他喜欢施珠,鬼才相信他呢!分明是有什么好处。施珠可是皇子妃的人选!左右不过是患得患失,中了你的计,觉得不管是二皇子还是大皇子做储君,皇上都会封你做镇国公世子,他病急乱投药,怕没有了世子之位从此就要沦为平常之人,干脆暗算了施珠,找个有力的妻族。以施家的为人,怎么也要为他谋划一、二吧!
“说不定三皇子和五皇子也是帮凶!
“没有他们默许或者是纵容,陈璎也不敢和皇子抢妻啊!”
说到这里,她神色微愣,想到陈珞来时低落的情绪,不禁道:“他们不会觉得施珠和陈璎的事是你设计的吧?”
陈珞看着她没有吭声。
王晞低声骂了一句,道:“没有按着牛头强吃草的道理。就算这件事与你有关,那也要陈璎自作自受才是。要说责任,你若有一分,他自己最少也有九分。凭什么你要为他的贪婪背锅!”
说着,她激动地站了起来,道:“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大家得说清楚才是。不然别人还以为是你算计了他呢!”
陈珞心情激荡,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管不顾地就拽住了王晞,道:“你又能怎么办?难道我们要去大街上大吵大闹,告诉所有的人说这件事是陈璎自己的选择?”
她为什么总能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时候,能给他更好的?
还真有人这样以为不成?!
王晞气愤地瞪着他,道:“事不辩不明。虽说我们不能去大街上大吵大闹,可怎么也要让施珠知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我要去找施珠,把事情问清楚了。还要到处去参加那些宴会,当个长嘴婆,和别人八卦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