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云风领着自己的五百亲兵和连胜山的几百山贼下了山,刚到山下,羽箭如蝗,突如其来,亲兵将云风扑倒,掩其后退。看似仓皇,众人却是进退有据,一边格挡箭矢,一边向后退去,只退后了十几步,入了山,众人扑倒在地,于草丛树林里拿出早就藏好的盾牌,五人一组,形成圆圈防护,连胜山的山贼跟在亲卫后面,反而死伤了几个。
一轮箭矢过后,和顺大吼一声,声震数里,“闲亲王在此,你们胆敢行刺亲王,行同造反,当夷九族!”
府兵们面面相觑,有些迟疑,许多人昨天虽然没有听见总兵和对方说什么,却亲眼看见总兵对其中一人毕恭毕敬的。
“闲亲王远在边疆,怎会与你们山贼混在一处?你们这些山贼,胆敢冒充亲王,百死莫赎!”马总兵大刀一挥,指向云风这边,“众将听令,杀!”率先冲了过来。
霎时,杀声盈野,于昨夜就埋伏于山林两侧的府兵冲了过来,与马总兵这一路形成三面合围,向云风他们包围过来。
一支信号弹在山顶升空炸开。五百亲兵和数百山贼缩成一个圆圈,放倒了数棵早已锯空的大树,躲在树后射箭反击,若有府兵冲到近前,几人合击,将其逼退或斩杀。五百亲兵的战力非同小可,那些山贼也是拼了命,府兵多如蚂蚁,在这斜坡上山林中却一时攻不进去,只得团团围住了。这也是马总兵的意思,他只怕闲亲王逃了,倒不怕多费一点时间。
在瑾州地界,除了府兵。还有谁敢在此时和他叫板。马总兵下令众将继续攻击,他自己退出战圈,来得一个也是一身府兵装束的中年人身边,正是那个云明派来的参将,“吕大人,合围既已形成,就不怕他逃出升天。大人此番大功。将来鸿运高照。还望提携卑下一二。”
吕东望却是脸色一沉,“闲亲王为何会突然到瑾州城,和这般山贼混在一起的缘由。我们一无所知,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还是尽快结束战斗为好。”
话音刚落,万马奔腾的声音轰隆而至。然后是山野震动,草木摇晃。片刻后。雪亮的刀光,齐声的狂吼,凛冽的杀气奔腾而来,“正扬铁骑。降者不杀!”
府兵们愣住了,正扬铁骑,只有睿亲王云正的骑兵才得过皇帝亲封。振我士气,扬我军威。才能称正扬铁骑。就是禁卫军的羽林卫也不能称正扬铁骑,那是他们每个人浴血奋战而来的荣光。可我们也是大华的府兵,为什么对我们动手,有机灵的想起刚才有人称闲亲王在此,手一抖,扔下了武器。
“闲亲王在此,速降不杀!”果然,骑兵倏忽而至,口令已换了一个,凡是阻挡在前,手中还拿着武器的一律斩杀。
这下,那些府兵再蠢也知道被总兵给骗了,于是,纷纷扔了武器,跪伏在地。若再反抗,真会被夷九族的。
骑兵统领单膝跪下,“末将来迟,王爷受惊了。”
“哈哈,众将士辛苦,来得正好。”云风向诸将士回了个军礼,然后笑道:“来,将马总兵和吕东望好好地请上来,本王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吃了熊心豹胆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带兵伏击亲王。”
吕东望脸色发青,还算镇定,有些自嘲地问道:“王爷此来,就是为了做局,拿下这一万府兵的,对吗?”
“你的脑子挺好使,你这样想也是对的。”云风倒没有嘲讽他,“不过,我此来只为了马总兵,他不该派兵欺负一个女子。”
马总兵在一旁两腿战栗,早无当初砍头将军之威。听了此话双腿软了下去,扑通一声跪地求饶,“王爷饶命,卑下都是被逼的。王爷或许有所误会,卑下虽然糊涂,却从来不欺负女子。”
“我要借你项上人头,向世人发出一个警告。”云风声音慢慢扬起,似对着这高山,对着这天地,发出他的第一声,别人必须听到并遵从的第一声,不是惊雷,恰如虎豹初鸣。“楼池月还活着,任何想伤害她的人,我云逸必杀之!”
楼池月听了,热泪盈眶,笑骂道:“臭小子,好好的一场胜利,正好收拢将士之心,被他生生整成报私仇的了。”
李再兴听了,默然良久,叹道:“或许,我不如他。”
云风出宫之后,第一次见他,犹显稚气,在李再兴眼里,他还是个小屁孩。可短短时日,他身上已有军人的风骨,男人的沉稳大度。而让李再兴佩服的正是今日这番话,虽然很犯傻气,却可见其真心,可见其真性情。
云风带了骑兵进了瑾州城,瑾州城内还有五千府兵要去收拢。
楼池月、李再兴、云卫一、水袖再次入瑾州城,不禁有些感叹世事多变,前几日才仓促逃出瑾州城,今日这里却已换了主人。新任知府还没有到任,不出意外,还是云明一脉的。
“云卫一,我就奇怪,王爷是怎么将一万骑兵神不知鬼不觉得过五关,入得这瑾州地界的?”李再兴和云卫一走在后面,楼池月和水袖正在摊前摆弄些小饰物。说起来,楼池月纯粹地逛街,这还是第一次。
“我细想了一下,王爷只有一个身份可用,就是督察使,这督察使只有监兵之权,而无掌兵之权,所以也没有明旨规定他的职权只限于边军。我想王爷就在这上面动了手段。具体的我也推测不出。”云卫一看了眼楼池月,“主上也许知道。”
李再兴点点头,眼里有着深深地怜惜,“懒得问她,难得看她有闲情逸致,不用整天神神叨叨地算计,这样挺好。”
“当初王爷要我奉她为主,我心中其实并不愿意,如今看来。王爷要我守护她,只是为了留下我的命。主上智深如海,只要她愿意,哪里不能快活地活着。可是她承受了我们所有人的期望,为王爷报仇,她做了一个她自己并不愿意做的人。她本是个心思明透、不染尘埃的女子,如今手里却沾染了血腥。我总在想。王爷必定会怪罪于我和我们。”云卫一紧了紧手中的刀。眼神锐利地盯着李再兴,“所以,以后只可以她对不住你。你不能对不住她。”
李再兴认真地看了看云卫一,收起他一惯懒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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