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这小子肯定也是要去参加武林大会,想来应该是个脸生的新秀,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想到这里,师爷便动了拉拢的心思,先是客气的道了谢,又几句话便稳稳妥妥的向洛冉抛出了橄榄枝。
“这……还请先生容小子思量几日。”洛冉这几日在凤关城里已经习惯了压低嗓音,就算仔细听也很难让人发现她不是男的。可眼下这小老头儿突然向自己发难,她却又不好直接拒绝。
师爷也毫不介意,只摆摆手笑的和蔼可亲:“哎,壮士好生客气,这事是老夫心急了。但不知明日的晚宴壮士可有兴趣?”
洛冉嘴角抽了抽……“壮士”我刚才可都听到你们讲话了啊喂,这什么劳什子晚宴不是给方麒这假凤凰真麒麟找备用夫君的么?虽然这样腹诽着,洛冉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洛冉一脸郁卒地回到客栈找到严昀等人,她余光看了看之前在暗处全程围观的秦慕留一眼,她应该感谢这位纷花堂堂主性情极冷漠。也多亏了方麒后来声音压得极低,想来应该没有被秦堂主听见才对……
#然而不听对话那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流氓行为qwq#
可当晚些时候,洛冉好不容易在严昀别有深意的诡异笑容里讲明了来龙去脉,却发现有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严昀看着院子外面耐心等着的温婉“姑娘”,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起来。于是当他看似随意靠在椅子上面对着洛冉和秦慕留的时候,即使默然不语,两人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正悄然发生着改变。
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严昀手指微张,便有一块精致的玉牌从袖中滑到了他的手里,他感受着从玉牌中源源不断涌入自己体内的寒气,明明有些痛苦,却仍然表情愉悦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个方麒……倒是有趣,也许会是方家的突破口。”严昀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末了不留痕迹地看了洛冉一眼。
罢了,这个属下是个性情直爽又热忱如赤子的人,对付方麒这种明显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这样单纯又认死理忠于自己的洛冉,恐怕会很有趣呢……
他轻飘飘地抛下一句:“除了风家,方家、杜家和蔚水家……也派人去谈谈‘生意’吧。”
这不,方家的一枚反骨已经自己送到了面前,趁着臻臻去城外找宋倾和林恩的功夫,倒也不放和“她”好好聊上一番。
于是,当华臻和宋倾回到几人临时在凤关城找的落脚院子的时候,敏锐如宋倾和林恩,都感受到了感情极少外露的主上突然的改变——周遭的气氛简直冰冷得令人想马上消失。
走近了便听到两人似乎已经聊了很久,且已经聊到了末尾。
方麒同严昀言笑晏晏:“那么不妨到时候去城主府主上一晚,晚宴走个过场就好。只说是我的友人,家父也不会干预的。”那乖顺随和的模样,看在洛冉眼里让她眼角狠狠地抽了抽。
而华臻就更加直接了,他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走到严昀面前,当严昀和方麒都提起一口气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只是一言不发,却不经任何思考地将手放在严昀肩膀上。
眼睛却是没有温度地直直盯着方麒。
——那其中的驱赶意味太过明显,方麒好看的脸上终于微微扭曲了片刻,即使有些狐疑,但他仍是轻轻说了句“静候佳音”便识趣地离开了。
而当华臻终于松开手的时候,严昀却轻轻拽住了华臻衣袖的一角。
他内心踌躇了片刻,轻轻说:“有个东西,想要送给你。嗯……你一个人的时候再看。”
而此时已经被驯化成“家养小精灵”的系统却突然不合时宜地开始聒噪起来:“天!你居然真的要送这个?我前几天还以为你一时智昏而已……你你你,就算是华臻的生辰,你也不用送这么刺激的东西吧……”
严昀只是默默地笑了笑,他并不在乎系统怎么想自己,只要华臻开心,他怎样都无所谓。
不过系统现在这么紧张也是情理之中的,还记得前几天系统终于勉强升级出了个人形,连带着攻略大纲都稳定地从“初级攻略大纲”变成了“高级攻略大纲”。可当自己提出关于生日礼物的设想的时候,被吓傻的系统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宿主请三思啊……你确定要做这种事情么?!”你信不信你会被攻略目标分分钟击杀肢解啊!
想起系统那张长得还不赖的“人脸”上面惊恐的表情,和分分钟要“麻麻救命这里有个变态”的眼神,严昀有些好笑地抿了抿嘴。
不过此时严昀只是在说完以后食指抵着自己浅笑的嘴唇,“记得保密喔”轻眨的眼睛里透着的意味太过露骨,反而让人连遐想的精力都分不出来。他也不多废话,只是拉了拉华臻的袖子,视线有意无意地朝着一旁从他的袖子里露出一角的卷轴瞥了一眼。
虽然理智让华臻迟疑了片刻,但是看着被那人莹白修长的手指执着的卷轴,华臻沉默了片刻还是低声道:“你……有心了。”虽然他表面上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若说没有被这人打听到了自己生辰、还准备了礼物而感动到,是不可能的。
然而这份有些萌动的温情和感动也就持续了可怜的一小会儿——
稍晚些时候,当华臻发现这看上去是一幅画,而颇为有兴致地展开画卷卷轴的时候,周围的空气几乎是以有形的状态凝结了起来。
他猛地将卷轴收了起来,手指也蜷缩成拳,像是强力隐忍着什么一般。可是就算卷轴里的内容已经被收了回去,也无法阻挡画上的内容像是野火燎原一般席卷了华臻的心神。
华臻甚至真的有些庆幸自己是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打开的。
那副精心描绘的画作之上,堂而皇之的绘着个浑身一-丝-不-挂的墨色长发的男子。他眼神迷醉地微睁着一双惹人怜惜的眼睛,眼尾风雅地微微上翘,仿佛映着潋滟湖光,连眼皮上那颗小巧的痣都衬得他眉眼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色-气。赤-裸的身体就好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但是那莹润的白皙之下华臻却能回想起令人心疼的冰凉体温。但画上男子的表情仿佛在欲语还休地告诉别人,此时他的身上是多么地灼热不堪、多么地情动难耐。他的身上染上了一层美丽的蔷薇色,眼眶里也满是荡漾的薄红。
但更让华臻感到双眼无法移开的,却是那大胆到不行的点睛之笔。只见原本如白玉一般苍白的手臂上、胸膛上,竟还带着红艳艳的鞭痕,白皙上绽开的那条条血红,像是遭受了什么凌-辱,但下一秒就会否定这个猜想。在惹眼的红痕衬托之下,他的表情糅合了痛苦和愉悦。甚至半张的唇瓣间还放肆地咬着一条细细的锁链,不知究竟有没有锁住他,却将人的视线牢牢地锁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不仅如此,甚至连他的背后也是光滑细腻,那上面俨然有个明艳动人的红色纹身。像是勾人的藤蔓、又像是恶魔才能植下的烙印,随着他劲瘦的腰线沉入画纸边缘。但那带着邀请意味的神情、姿态,却让人只一眼,就牢牢记住了这幅充斥着情-色美感的画作。
——这分明,就是一张以严昀最撩人姿态为内容的春-宫-图!
这一刻,华臻只觉得,他用微启的粉白唇齿咬住的不是锁链,而是囚-禁人心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