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卜先知的本事,只一心想着这么个糖方,就已经费尽所有心血,到头来不过依旧是一场空,老天何其不公!”
说着,泪水悄然而落!
然后又道:“倒是比不得五姑娘,只能够淡定从容,想必心里头早就已经有底气,才能如此。”
满意心里哂笑,这朱彩屏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瞧,在她的话里,她就是一个不容易的靠自己的坚强的人,自己就是那好命的还对别人有所隐瞒有所企图的小人了?自己难不成就是运气好而已,她这样的话,尤其能够引起那同是在最底层的人的共鸣。
这一席话,就想撇清自己,她做的就是费心费力,自己就是如此不堪。
如果王胜男他们但凡心里有私心,没准也是会嘀咕,原来陈家糖坊一直以来就没有尽心尽力教大家熬糖呢!
如此朱彩屏的压力就会少很多了,没准还能被她翻转。
只可惜,刚才她给自己刨坑的时候实在太过用力,这一回算是爬不起来了。
满意做着刚才朱彩屏做的事情,就是分糖水给众人,大家自然又是惊叹不已。
满意便说道:“说来实在好笑!咱们陈家糖坊沉寂十年,才得来这么一个方子,去被如此诬陷,乡亲们可是还记得,当时为了吃一口饴糖,要费尽千辛万苦,是谁,让大家有了糖吃!”
众人:“陈家啊!这要不是陈家糖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糖!”
满意脸色也有了些凝重,“当年的事情我还小,不过我相信大家依旧还会记得,陈家糖坊自知自身力量有限,二姐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大家伙,都能够有吃得起糖的那一日!是以,她不计任何代价地,教会了很多人熬糖!咱们南陵,也合适种甘蔗,的确是更多的人吃上了糖!
在咱们南陵,鹤渡跟鹿鸣,许许多多的人,有了一条出路,这一点想必二姐也会欣喜,也不枉她费尽了心思。
但,二姐生前,到底没有见到这么一日!不过还有我们!我们还在继续,熬糖,想办法降低各种成本,就是五爷,也是费心费力,拖着病躯想尽办法种了秋蔗,这一种出来就发了蔗帖,就跟咱们这个白糖是一样的。”
她说这些话,倒是让许多人勾起了回忆,南陵这么多年的糖业发展,陈家功不可没这个是肯定的,朱彩屏刚才明显是在偷换概念,想着利用人的私念。
满意自然不会让她如愿的!
朱彩屏眼见局势就要不好,就要开口。
满意哪里能让她说,她还没有说完好不好!
“可是为了这个最简单又最艰难的愿望,我们陈家付出了什么代价?!大家难道都不知道吗?大哥为了更好地种甘蔗而出去闯荡,想着去南边学更好的东西回来,至今生死不知!二姐费尽毕生心血,依旧没有瞑目,四哥更是因此病逝,我的夫君五爷,这么多年过的又是什么日子?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却让我在这,受到这样的责难,他们会如何想?”
“有些人,就是毒蛇,你看着她要饿死了,割了自己的肉给她吃,她却能立马就不满起来,抱怨你,为什么只是割一块,根本就吃不饱好不好!没错,我就是说你,朱家糖坊!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事情?熬糖熬糖,虽然大哥跟二姐都不计较,也是为了众乡亲好,但跟人学徒,学的还是安身立命的本事,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暂且不说,至少也不应该养出你这样的白眼狼吧!”
满意亭亭的身影,站在中央,义正言辞地说着这些。
也不知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木大师那样壮硕的身躯,瘫坐在地上。
然后……嚎啕大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