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勖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知道杨珧和太子终于要说正事了,他手里抚摸着焦尾琴,望向司马衷,不停在心底权衡,要不要站到太子这一边,还是再等一等,看一看,其实从知道太子要来,他心里大概猜到所谓何事,此事到好办,看皇帝的意思并无重罚太子只意,那做个顺水人情,又有何不可。¢£,
但当司马衷取出焦尾琴,就不是简单为了禁宫失仪的事来,而是想拉拢他,让他为太子效命,焦尾琴长存皇宫之中,他是晓得的,太子能把琴取来送他,没有皇后就是皇帝点头,琴拿不出来,若是皇帝司马炎暗中授意太子这样做,肯定要全身投靠过去。若不是皇帝而是皇后,那他便要过早涉入储君之争。司马衷有皇后撑腰,只要皇后在一日,他的太子之位就稳稳当当,可皇后已病,万一那天魂归,事情就不好说了。不说皇帝正当盛年,子嗣也会慢慢多起来,就当今皇后亲子汝南王司马柬,也比太子伶俐百倍,还有齐王司马攸,群臣大半已依附于齐王,朝野间赫赫德才仁厚之名,声望日隆非常人可比。
见他神情平淡,并不搭腔,杨珧略为生气,正要开口,却听司马衷幽幽说起:“侍中大人刚所奏之曲,是为何名。∮,”
见太子询问,荀勖恭敬的答道:“此曲名为清源流觞,乃是臣同府中妾姬柳氏共同所编,不知太子觉得如何。”
司马衷笑着说道:“其实我不懂音律,却听着此曲颇为悦耳,让人忘记身处厅堂,好像坐在山林之间,身边溪流清澈,让人浑身舒服自在,不愿离去。”说真事他什么也没听出,只是顺口胡诌而已,听曲叫清源流觞,知流觞是在水面将酒杯顺水漂流,各自取饮为乐的游戏,又想到伯牙子期的故事,借来用一用,满足演奏者虚荣心。
果不其然荀勖听司马衷这一说,两眼冒光,望着少年太子,心里颇有遇到知音之感,没等他开口,司马衷接下来的话,让他更加震惊,司马衷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对荀勖说道:“在东宫没事,我也曾编唱了些曲调,可惜不会抚琴记谱,想请侍中大人听听,帮改一改。”
太子还会作曲,荀勖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今天从太子进府,进退举动说话都不像坊间所传反应慢,脑子笨,杨珧也呆看着司马衷,心道,太子是怎么啦,在荀勖家里说作曲,这不是不量其力吗,此话来的路上司马衷并未同他商议过,他原本也不知情,而今话已出口,想挽回都不能,只希望太子唱的曲调不过于粗鄙,让荀勖看他不起。∮,只有董猛心下坦然,在东宫里太子高兴时都会一个人哼唱。
扫了眼杨珧,荀勖点头恭顺的答道:“那就请太子演示,老臣用心聆听。”司马衷暗自偷笑,说到唱歌,哥我以前可号称麦霸,kTV里面那流行曲是我不会的,待会可要让你们几个大吃一惊,司马衷站起身清清喉咙,气沉丹田,开口便是:“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渔礁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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