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听到的,太子要遣她回家。
她这是要被休了吗?
深吸一口把情绪稳定下来,带着哭腔问道,“为什么?”
是她哪里做错了吗?明明两个人没有任何矛盾,一直相敬如宾。
“没有,”楚清虹放下手中的筷子,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眼神回避许子衿,“此去凶险万分,许家能抱你日后无虞。”
“我不要,”从来没有说过重话,发过脾气的许子衿大声吼道。
两行清泪缓缓的顺着白皙的脸颊留下来,隐没在衣领处,“凭什么你认我我会是贪生怕死之辈。”
她愤怒,她悲伤,她心痛,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她一直都知道楚清虹不喜欢她,全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可是他们还是成为夫妻。
她想要做好太子妃,偏偏……
她痛苦的垂下眸子,“楚清虹,你到底有没有心。”
楚清虹丝毫不动容,“没有,如果你不姓许,我不会娶你。”
“所以只是利用我,”她觉得可笑,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没有,我从来不屑。”
许子衿觉得两个没有让她狼狈不以,她收起脸上哀泣的神色,狠绝的说,“只要我一天不走,这东宫的太子妃只能是我。”
楚清虹这才正眼看她,挑眉道,“不装了?”
“你,”许子衿生气的指着他,“楚清虹我许家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般折辱我。”
“哪点?”楚清虹嗤笑,“你说呢?”
他站起来,一下子比许子衿高了一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许家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还要我一一到来吗?”
“户部的银子进了谁的口袋?”
“吴大人怎么被按上通敌的罪名?”
“城北的贫民窟为什么迟迟不见改造?”
“松州的石桥为什么会坍塌?”
“三年前的洪水因为疫病死了多少人,这又是谁的手笔?”
他每说一句话就往许子衿面前走一步。
他阴沉着一张脸,许子衿没得由来觉得害怕他,一步步后退。
楚清虹越说越愤怒,压抑的太久了,只需要一个泄口这些情绪喷薄而出。
许子衿一步步被逼无路,腰重重的抵在桌子上,慌乱的看着楚清虹,她从来没有看清过他。
最后楚清虹平静的说,“我为什么会娶你,你应该问问松州石桥下的亡灵,问问因为疫病死去的人,问问你的好父亲。”
楚清虹说完甩袖离开,他痛恨自己为什么不狠厉一点,为什么要端君子之风,为什么要学帝王平衡术。
眼底有浓浓的杀意,这世道,谁不听话杀了不就行了。
凭什么他们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视其他人的生命如蝼蚁。
什么时候他也变得和父皇一样优柔寡断。
此次出征,他已经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
可是晚间看到楚清禾留下来的那个锦囊,他才惊觉自己做的太少了。
荣华,荣华,明明是想给楚清禾一辈子荣华富贵。
从来没有想过天下大乱一个天真无忧的公主怎么活下去。
是他们都忽略了。
或许他从来没有想过楚国会走向衰亡。
这一仗他一定要打赢。
一定一定要回来。
因为这里有想守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