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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尤氏捻动手中的巾帕,寻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叫她进来吧。”
“诺。”
俞氏其人冷静自持,在府中存在感极低,主要是因着她从不争宠。而郎君又是个不是长情的主,遂她只有刚刚入府那月余还能时常得见郎君,后来她便很少出门。窝在她的小院品茗、弄琴,平日里也不与她人多走动。
然运道较好,只跟了郎君月余,便怀上了子嗣。然府中各类陷害还是入了她的院子,她生产之时差点一尸两命。不过好在最后还是祖宗保佑,母子均安。
后来她就更加不争宠了,即使郎君去了她的小院,最后她也会找各种理由推了去。
她也算是府中唯一的几个明白人之一吧。
小尤氏看着面容姣好,但是衣着却异常朴拙的俞氏,说道:“你此次特意留下来,有何事?”
俞氏低头,轻声道:“娘子,我却有一事相问?”
“你说。”
“敢问娘子,你有几分把握能让大郎袭爵?”
小尤氏眼眸一厉,遂又眯了眯眼,仿佛刚刚的厉眸是错觉。她温和的说道:“你为何有此一问?”
“娘子,我的身家性命或全在你的一句话,我只是比较关心我及我儿未来的出路罢了。”
小尤氏闻言,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你所言不虚,然你又有何理由敢质问我的安排?”
“娘子,袭爵事情上,我或可帮上大郎。”
“刚刚出去的,家势地位比你如何?你如何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可以帮上我儿?”
“娘子或可不信,我是乡君安插在郎君身边的钉子。”
闻言,小尤氏眼眸亮,然却被她用巾帕掩去,无人可见。
“你可知你说的话,若让乡君知晓?你定会落不到好。”
“我明白。娘子或可不知,我来郎君身边伺候,是乡君逼迫使然,并不是我愿意的。乡君许我在这府中富贵,然这府中富贵怕是要烟消云散了。我必要为自己及我儿某得出路。”
“你所说我会查明,你下去吧。”
“娘子,你不信我。”
小尤氏紧紧地盯着俞氏的眼睛,然后说道:“我信!”
“……”
“下去吧。”
俞氏出了议事厅,回头望了一眼那大气瑰丽的主院,喃喃道:“还真是姑侄,心思居然如此想象,也不知你们到底会是谁输谁赢?”
议事厅内,马妈妈来到小尤氏的身边,问道:“娘子,那俞氏所说之事你如何看?”
“妈妈,此事再议吧?”
“为何?老奴观之她所言非虚?”
“就是她所言非虚才更加需要谨慎。妈妈记着,背主之人可信,不可尽信,亦不可信。我不能妄下判断。我为大郎所谋之事正在关键时刻。不可随意透露。若真到了需要从旁得到帮助之时,我才会考虑。”
马妈妈背间出了一身冷汗,娘子所谋越细密了。往后伺候该更加谨慎小心。万不可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