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最后一封,是木长风的自述。
“我十九岁遇见一个少女,机敏、聪慧。像花丛间的狡兔。我为了抓住这只兔子,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我二十三岁帮她暗害了任家,夺了他们的家产,将所有的铺子、房产送到她的手中,想博得狡兔一回眸。可惜雁过无痕,倒落得我满身的罪过。我也是人。我也会不安,我常去照料任家的遗孤,她是个可怜的姑娘,我欠她很多。我二十五岁亲手将那只狡兔送给别人,只求能被多看一眼。狡兔找到了她心爱的窝,却忘了曾为她遮风挡雨的人。可那个人不甘心,他以为自己迟早会被看见,只要他做得更多。于是他又帮他害了很多人。有刘瑾玉,还有一个无辜的孩子。最终他还是被抛弃了。”
信到这里,语气一转,又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自知时间所剩不多,故将我此生罪孽尽数,忘谋得来生安稳!”
杨心嗤笑一句,“来生安稳?!可笑!”随手又把信扔回了箱子里。
剩下的地契和收据,杨心仔细看了下,一部分是当年任家与文家的,还有一部分是雍用跟王家的,这些都是证据。
杨心看着这些东西,想笑又想哭,谁都有错,却不是都有机会悔过。她把箱子藏了起来,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公布于众。
冬至很快来了,杨心的身子越重了,可她依然忙完了这个冬至。
那天,她去了宫里,见了皇后文兰。
皇后住的是景阳宫,历代皇后都住在这里,可只有这一位出身商贾。世人大多轻商,杨心突然明白文兰为何力求至此。
如今的她可真是风光啊!凤袍加身,凤冠加冕,坐在凤座上俯视着底下的杨心,可杨心觉得她真是可笑,竟然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瞧她的语气,撕破脸就是这样。
杨心止住笑,说,“没什么,就是觉得皇后娘娘穿着凤袍真好看,还住在这么华丽的宫殿里,真是可喜可贺!”
文兰哼了一声,“本宫生来就该如此!”
“是啊,皇后娘娘生来就该如此。可有些人,生来就是被人利用,再被抛弃而死,皇后娘娘说是不是?”
文兰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不知道吗?哦?看来您只顾着做皇后,忘了去看望自己的老情人了!”
文兰一下子拍在了案几上,“你休要胡说八道!”
“怎么,皇后娘娘恼羞成怒了?您可别激动,本官不过是来告诉你个消息。”
文兰有不好的预感,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什么?”
“膳食坊坊主被人杀了。”
文兰吃惊大于心痛,“不可能!”
“皇后不信吗?听人说死在了初识村,死在了任淮的坟头,有人把他俩葬在了一起,皇后娘娘要不要去祭奠一下?”
文兰不愿相信,“本宫不会上你的当!”
杨心也不计较,起了身,“本官只是来报个信儿,信不信由你,只是这膳食坊要换主人了,皇后娘娘以后就是想去也见不到人了。”
杨心说完也没再看文兰的表情,径直出了景阳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