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你若还当我是你伯父,便告诉我实情。”楚父更加笃定,他目光灼灼,紧盯楚文轩。
楚文轩看着身前的中年夫妻,满不是滋味,他缓慢跪倒在地,还未言语,已经将楚母吓晕过去。
短暂晕厥,楚母悲声道,“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啊!”
楚文轩跪地不起,泪流满面,俯首抢地,道,“荆轲他……他在两年前已经仙游了!”
楚母闻言再晕倒,楚父脚步踉跄,抱住妻子,定神流泪道,“我就知道,修行论生死啊!这个消息,你一定不要告诉小艺。”
蓬!
房门被推开,楚小艺脚步踉跄,险些倒地,月牙般的眼中,已经全是泪花,她哭声道,“可是我已经知道了。”
即墨暗叹,在楚父逼问楚文轩之时,他就发现了屋外的楚小艺,本来想阻止,却未想楚文轩已经说出实情。
何况,就算阻止又能如何,他的阻止,不过是印证事实罢了。
“小艺。”楚母苏醒,抱住含血晕地的楚小艺,慌乱了楚文轩,一番好生施救,才将楚小艺唤醒。
只见楚小艺悠悠醒转,哀婉道,“文轩哥哥,你告诉我,哥哥他为什么会死,他那么厉害,怎么就会死了呢?”
楚文轩闭口不言,瘫跪在地,像是霜打的茄子。
“文轩哥哥,现在我已经知道了,难道还要再隐瞒吗?”楚小艺痛苦道。
“他是被一个叫凤公子的人杀死,只因他曾在落神谷外伤过绝道圣胎。
这些年我听过族中长老提起,那凤公子真名唤作芈炼心,而那圣胎,如今已破入道合,是万古绝响,年轻一辈少有敌手。
那圣胎是天戟圣地长老莫天的弟子,注定是要来楚家寻仇,族内宿老本不让要你们知道真相,这才隐瞒了两年。”
即墨暗叹,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再无法挽回,他心中一痛,想到楚小艺那双灵动无邪的双眼,不由苦笑。
这双眼,莫非也要被仇恨遮蔽,将来寻上他的仇怨不成。
若是如此,还不如现在永绝后患。
他举了举手,片刻后光华在手心散开,他又无力放下手,真的要下手,他又如何下的了手。
这一夜再无语,却是煎熬了一人心,伤透了一家人。
第二日清早,即墨本打算早早离开,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要早。
清晨雾气朦胧,在北原这种苦寒之地,昼夜温差极大,特别是在日头出生的这段时间,就更加寒冷,与寒冬腊月的天气相比,也没有多大区别。
女孩衣衫单薄,笔直的跪在薄雾中,看见即墨走出来,红肿的眼中跃上几分喜色。
她低头重重拜下,道,“穆白哥哥,恳求您收小艺为徒吧。
小艺听文轩哥哥说,你的本领很强大,比他还要强许多,我知道,族内的长老不允许我修炼,所以我恳求您能收我为徒弟。”
即墨微叹,走过去墩地扶起楚小艺,明知故问,道,“你为何要拜我为师?”
“去杀仇人!”楚小艺噙着泪,红肿无邪的眼中,有东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她道,“我要学好本事,去杀两个人,一个人叫芈炼心,还有一个人叫即墨。他们害死了哥哥,哥哥他死了!”
女孩仰头,希冀的看着即墨,道,“穆白哥哥,你是好人,你有大本领,能不能收我为徒,让我去报仇。”
即墨不由意乱,将楚小艺扶起身,转过身背对女孩,向屋内走去,道,“我不能收你为徒。”
难道要他交楚小艺本事,以后再来杀他,或者杀芈炼心,那绝不可能。
何况,就在方才,楚小艺被仇恨冲昏头脑时,他在女孩身上发现一股冲天戾气,这戾气,竟让他胆战心寒。
他定睛细看,这才发现,楚小艺根本不是资质平凡,而是资质太好,只是她的体质被大能遮蔽,这才隐瞒过他。
这种体质极端可怕,名叫冥魔体,比魔体还要恐怖,可以说,这是一个杀戮机器,难怪会被封印,但可惜,再坚固的封印,依旧会被冲开。
“为什么,难道您是觉得小艺太懒吗?不会的,我会洗衣做饭,还能给人看病,我并不懒……穆白哥哥,您就收我为弟子,传授我本事吧。”女孩惊慌,再次沉重跪地,恳切道。
“抱歉,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大本事,也没有收徒的打算。”即墨闭上眼,轻叹一声,转身向远处走去,不再理会跪在薄雾中瑟瑟发抖的女孩。
“穆白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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