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被那帮汉子硬生生给抢走了,其实,也不算抢,毕竟自家那个杀千刀的男人欠了别人一两年了,真要较真的话,人家随便告个官也能让他结结实实地受一顿板子。
可问题不在这里,媒婆这个职业虽然是下九流,但一个女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总还是精明的,收钱做事的道理再应该不过,关键是其中的诡异令媒婆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看这些日子的情况,那周府的刁蛮小姐摆明是不想嫁的,怎么还差人送银子过来让我把婚期提前?而且择定吉日这么重要的事情,即便是改,也该是两家长辈商量,怎地就通知我一声便罢?”
媒婆不停地在心里面琢磨,疑问实在太多,却又想不出一丁点端倪来。
说到底,媒婆很清楚自己也就一牵线搭桥的人,走个过场而已,这两人的婚事是早就定好的,要是没有两家的主子点头答应,这个女娃还敢逃婚不成。
媒婆想得心烦意乱,神晃晃地往屋里走去,却和那个杀千刀的撞个满怀。
“蠢婆娘,三十两银子啊!你咋就不捂紧点!”张莽山气得直跺脚,咬牙切齿地怨道。
媒婆本就恼火,被眼前这个败家汉子一激,便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你个杀千刀的,净知道打马虎眼,好意思说我,刚才他们抢银子的时候,你咋不出来帮忙!”
张莽山反着手指向自己,一脸委屈:“我出来?我出来有啥用,还不是被他们给狠狠地锤一顿呐!”
这俩夫妇虽然吵,但他们终究是相依为命的人,十七八岁的儿子跟着舅爷天南海北地跑货,一年也就能见上两三次。两人对视着叹了口气,怒气渐渐地消停了些。
“婆娘啊,刚才听那丫鬟说还有什么谢媒礼的,咋回事?”
媒婆摇了摇头道:“说是事成之后会给一百两,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张莽山当即两眼放光,将两只手握得紧紧的:“当然真啦,事儿还没成,那丫鬟就塞给你三十两,周老爷子是多大的人物,宝贝女儿出嫁,一百两的谢媒礼算个啥?”
“咳,你个没脑子的家伙。”媒婆叹气道,“事情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我还担心个屁。”
两人旋即你一句我一句的商量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纵然媒婆将疑点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张莽山听,张莽山都是那几句话,虽然简单,但却能堵得媒婆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
“三十两银子都拿了,你还能返反悔不成?”
“你就一个牵线搭桥、算日子的媒婆,那周府是多富贵的人家,你哪一点值得别人坑的?”
“只是换个日子,又不是其他什么大事,用得着想那么多?!”
的确,媒婆非常清楚这些道理,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心里纠结,改日去周府探探口风便好,眼下要紧的那还得是赶紧把日子定到正月初三那天才行。
……
中华大地上的占卜算卦之术存在了很久,姜凡并不否认前人的智慧,只是单纯的不信而已。
什么易经八卦,五行风水,六爻星象,姜凡都不了解,但有一点姜凡很清楚,这些东西都是好有好的说法,坏有坏的说法,于是乎正月初三那天,可以是喜结良缘的吉日,也可以是不宜婚嫁的凶日,当然,这样的结论还得看由谁来下,下给谁。
媒婆肯定有办法的,姜凡拾起桌上的一杯清茶饮入口中,不禁轻轻一笑。
三十两银子让你换个日子,倒也没亏待你……
翌日,午时刚过,太常寺卿楚大人便领着十多个家丁丫鬟来周府了,随行的人当然少不了那个媒婆还有“准新郎官”楚公子。
媒婆到底是靠张嘴混饭吃的人,昨夜算了个把时辰总算是寻到了一个合适的说法,什么属相、阴阳、运势杂七杂八地搅在一起,噼里啪啦地讲得唾沫横飞,然后得出来的结论就是正月初三。至于收了周家三十两银子的事情则是只字未提,万一画蛇添足地捅了篓子,...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