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到最北边的军帐,众人停下脚步。 八一叛贼刚打开木门,就闻到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这人满脸厌恶,掩鼻说道:“把他们两个丢进去,快、快!臭死啦!”
话应刚落,两名叛军抬起脚,把6承空与许立踢了进去,立马捂住鼻子离去,只留下一人守在门口。
营帐四面无窗,伸手不见五指,6承空被人踢将进来,脚一滑,一屁股摔倒在地上。他双手一触地,只觉黏糊无比。四周充斥着潮湿的恶臭,闻着这味道,似是牲畜的粪便。
“啊……”身旁忽然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6承空急忙爬了过去,伸手胡乱摸索着,道:“许大哥!你在哪?”
见没人回话,6承空循着声又往前爬了几步,这才摸到许立。只感到许立浑身冰冷,在微微颤抖。
“许大哥……”6承空抓着许立的衣服,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过了片刻,逐渐适应了四周的黑暗,6承空低头看去,才见着许立左手肘处已被齐齐砍掉,伤口血肉模糊,还不时有鲜血渗出。
只是区区三两日,6承空似乎已经见惯了这等血腥的场面,再无恶心之感,急忙脱下外套,撕下一块麻布,把许立左手牢牢绑紧。
“他、娘的!”许立挣扎着坐了起来,用右手紧紧按住伤处,破口骂道:“要不是这几日累的紧了,我……我怎会被砍掉一只手!咳咳……”话还没说完,他不停地咳嗽起来。
“许大哥……对不起……”6承空见许立这个原本粗狂的汉子,变成了现在这副羸弱的模样,又想起宋强的话:若是当时折回南岗,又或是不进剡县,他们绝不会死……或许,真是自己的‘不服输’害死了他们。
“都怪我……都怪我!”6承空顿感愧疚,垂着头,不住自责。
“哈哈……”许立咳了两声,强提起一口气,强行苦笑道:“6公子,你又何必内疚?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今日不是你死就是他亡……上了战场上,不可后悔……我许立也绝不后悔!”
“可若不是我一意孤行,硬要来找崔西良,庞安、刘实、天禄就不会死!”6承空咬紧牙,想着就连庞安的尸都保不住,眼睛红了起来。
许立叹了口气,虚弱道:“宋强做了叛军,他的疯言疯语你又何必往心里去?哎……人算不如天算,你可别自责,咱们尽力了!”
“输了,但我真的尽力了。庞安,对不起……我对不起你!”6承空摸着胸口,环视四周,已无力反抗。
当大将军,建功立业,对一个深陷牢笼的人来说,已成了梦幻泡影。
这时,一叛贼打开帐门,丢来两壶水,骂骂咧咧道:“别吵了!再吵割了你们舌头!”
6承空捡起水壶,喂着许立喝下后,便扶着他靠在一旁。 没几时,许立便沉沉昏睡过去,可自己哪里睡得着?忽然怀念起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日子,虽然迷茫,但却能吃饱喝足,哪里会受这样的苦?想着这一切,也只能是无奈。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得门缝渐有月光透入,6承空爬起身,检查了许立伤口,血已止住,但喊了他两声,仍是昏昏沉沉,不见清醒。6承空不免有些担忧,只怕许立会再也醒不过来。
直至午时,一人打开了房门,丢进来两碗饭菜。6承空捡起一看,碗中的白饭已有些黄,和几片青菜混在一堆,旁边似乎还有黑乎乎泥土……这就连别人吃剩下的残根剩饭都不如。6承空闻着营帐里的阵阵恶臭,再看着手里的剩饭,虽是饥肠辘辘,却也吃不下去。
过了几个时辰,许立终是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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