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刘氏瞅着外头寻热闹的多,怕秀娘一个不高兴跟楚戈闹起来,那可真就显了眼了,得先稳着她点。
这么想着,刘氏走过去,“妹子,那啥,咱先进屋,有楚戈在这儿哩,让他跟赵婶儿说去,啊?”
秀娘好歹跟刘氏处了些日子,多少知道她的用意,她琢磨着对赵文氏笑道。
“婶子,有啥咱进屋说吧,这大日头天的,也不怕晒着。”
赵文氏这下愣住了,这楚戈家的咋不闹哩,她不是不知道这事么?
今儿要是不招这小婆子撒泼坏了名声,她这趟就白来了,那荷花丫头还不怨死她!
赵文氏脑子一转,又大了嗓门,话锋一偏指到秀娘头上。
“我不进去,就在这说,楚戈这娃子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最是老实,定是你这婆子给唆使败光钱的。”
一旁寻热闹的婆姨听了,还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早先她们就瞅着这懒婆娘不消停,刚来那阵子衣裳可不是换得勤么,瞅着还都是些好料子,敢情是祸害人儿楚戈寻来的。
楚戈搭在秀娘背后的手一紧,“婶子,你这话说差了,秀娘啥都不知道,还钱的事都是我在办,前儿是我没算计好,才让你老跑这一趟,不过还请婶子你放心,该给多少,我楚戈一个子儿都不会少下婶子的!”
秀娘听了心里一暖,这直愣子还挺会护着人的,她轻声问道,“楚戈,你还差婶子多少钱?”
楚戈低眸瞅着秀娘,没想她和自个儿离的这么近,老实道,“算、算起来还剩十五两银子。”
秀娘琢磨着心里有个底儿,从楚戈身边退开,走前几步离赵文氏近些。
“婶子,今儿你要是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楚戈这直愣子瞒的我好苦,先前他起早贪黑的寻着活计,勒紧裤带掰着指头过日子原是为了这个,你说他要是早点告诉我,我不得和他一起一天吃上一个薯头,省下钱来还给婶子你么。”
一直在旁干着急的刘氏扯了下嘴角,这秀娘妹子可真能掰持,还一天就吃一个薯头哩,前天不才吃了炝锅鸡么。
秀娘这边苦着张脸大吐委屈,说的就跟真的似的,周遭一些年纪大的婆姨瞅着上心,都劝开赵文氏了。
“哎呀大妹子,谁都有个难处的时候,你倒是再宽上几日啊。”
“老赵家的,你先前做买卖不也满村子里饶钱么,咋换了旁人你这心就这狠哩!”
“就是哩,这一天就吃一个薯头,楚戈俩口子咋能受得了啊!”
“行了他赵婶儿,以前大伙儿都是一个村子里的,都不宽裕,就别扯着不放了。”
赵文氏支吾了半天没张开嘴,好的坏的全让秀娘做足了,她可是成了里外不是人。
眼瞅着收不了场,她只能接茬往下要了,“得了,都别吵吵了,我就是来清帐的,楚戈,你给句痛快话,今儿还是不还!”
楚戈这下也叫激出火来了,他沉下脸正要说话,秀娘抢在前开了口。
“瞧婶子你气大的,不就是清账么,咱现在就来清清帐。”
赵文氏打量秀娘一眼,料想她说的是赌气话,手一伸,“你这女子说得轻巧,那好,前前后后加起来十五两,拿钱来!”
秀娘也是一伸手,“拿钱可以,不过咱还得一步一步来,先前楚戈借钱,定有立下字据,六嫂作保也该有保单,今儿大家伙也在这,咱两家正好一手给银一手划账,你说是不,婶子?”
文氏听着愣登了下,脱口而出,“啥单子?”
秀娘一脸不解的看着她,“您今儿来清帐,却不带着借据保单,那您这是来……”
赵文氏噎住了,知道又让楚戈家的占了上风,她这样明摆着是来找茬的么。
下阳村的婆姨虽然嘴碎,但心眼直,大多还是很明是非的,一瞅是这样的,都指着她念叨开了。
赵文氏急忙忙对秀娘甩了一句,“好,我就给你们绕两日,明儿、明儿就给我送家去!”
说着灰溜溜的抹开人儿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