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初看完后,问道:“岳帅真要班师么?”岳飞沉吟半响,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次是剿灭金军,收复京都的大好时机,岳某且能错过,只要我们能攻下颍昌,或许能让官家对我们更有信心,谈判时也更具底气。哎,何须谈判呢,只要取消撤军的旨意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洛天初道:“可我们怎么才能击败三十万大军呢?”岳飞正要说话,岳雷前来禀告道:“启禀大帅,金兀术,完颜昌,完颜离三人三骑在城下请大帅叙话。”岳飞“哦?”了一声,道:“我们去看看。”
所有将士都汇聚城墙,只见城下金盔金甲的金兀术和身着便装的完颜离,完颜昌悠闲的坐于马上,没有带任何士兵,显然不怕岳家军会出击。岳飞朗声道:“岳飞在此,尔等有何话说。”金兀术在马上行了个汉人的抱拳礼,道:“大宋官员中本王最敬服的就是你岳飞,若非你我是敌非友,本王非要和你八拜结交不可。”岳飞知他还有下文,静等他继续说下去。金兀术又道:“可本王最恨的人也是你岳飞,有多少金国儿郎命丧你手,本王恨不得啖你其肉,炖你其骨,剥你其筋,若宋朝没有你,临安早就成为我大金国的陪都了。”岳飞道:“无论有没有岳某,你们都休想再踏进临安一步。”
完颜兀术微笑道:“这可不好说,说不定等两国议和后,本王还会成为皇宫的座上嘉宾呢,到那时你我也许真能化干戈为玉帛,成为朋友,又何必在这里斗来斗去呢?”岳飞淡淡道:“你到底想说什么。”金兀术笑道:“我们两国正在议和,我们两军也议和,你让你的军队从郾城,汝州,淮宁撤军,返回鄂州,从此我们秋毫不犯,和睦共处如何?”岳飞朗声道:“可以!”金兀术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痛快,大喜道:“岳大帅真。。。。”可他还没说完,岳飞突然断喝道:“但是!”金兀术又怔住,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岳飞极目遥望北方,以手点指无限延伸的北方大地,道:“只要尔等归还从这里到燕云十六州的所有土地,送二圣南归,岳某就启奏圣上,向尔等赐和!除此外再无议和可谈,何时开战是你的事,何时停战是我的事!”
城楼上的将士们轰然叫好,鼓掌喝彩。金兀术脸色顿变,冷冷道:“岳帅难道连你们官家的旨意都敢违抗么?若不从三城撤军,你怎么向官家交代。”岳飞正色道:“大宋君臣之间的事管尔等何事,我大宋疆土只有尺进,安有寸退,别说区区三城,就算有三十城!三百城!岳某也一样把它们收回来!”
完颜离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好如晴天打了个霹雳,振聋发聩,把满城的叫好声都压了下去。待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完颜离才不可一世的道:“姓岳的口气不小,区区蝼蚁也想撼动虎狼之师,听闻你们岳家军中有几个功夫还算不错,可敢出来和老夫较量较量?来几个都可以。”金兀术笑道:“你们谁能单打独斗战胜完颜老将军,本王二话不说,立即撤兵,把颍昌拱手相送,若是输了你们就退出郾城,如何?”
岳飞听岳云说过完颜离的武功有多可怕,刚才那一笑更显示出了深不可测的深厚内力,此人是金国战神似的人物,只要能将他击败金国的士气将一蹶不振,可此人的武功实在深不可测。董先,王贵,徐定纷纷请令道:“请让末将下场比试。”岳飞微微摇头,表示不准。金兀术得意笑道:“原来闻名天下的岳家军也不过如此,连比武的胆子都没有,算了,我们走吧,不和只会吹牛的人多费唇舌。”岳飞缓缓道:“你的条件我们接受。”金兀术意外道:“哦?谁来比试?”岳飞道:“正是本人。”
此言一出全场一阵骚动,岳家军众将全部跪地俯首,慌忙请令道:“若让岳帅出战,且不让敌军笑话我们军中无人,岳帅不用和他赌什么输赢,就让属下们出去厮杀一场,就算战死也不辱没岳家军的名声。”岳云也急道:“那完颜离的武功深不可测,父亲绝不能冒险。”他情急下唤出了“父亲”,岳飞瞪了他一眼,道:“明知必败仍让你们去送死的话,岳某还配做一军主帅么,再说完颜离武功再高也是个人,不然他也不会被令君来所败,他输过第一次,就有可能输第二次,为什么就不能输于我呢?别忘了岳某至今也未输过,你们就放心吧。”
众将哑口无言,谁都不可否认岳飞的武功同样深不可测,只是以前的对手都没有完颜离那般强大,连少林两位高僧和楚来客都被他所败,所以谁都不看好岳飞,但看到岳飞信心满满,心中又有一丝侥幸心理,也许岳飞真的深藏不露,能再创奇迹呢。
金兀术和完颜昌都大喜的互视一眼,如能借机杀了岳飞,其影响等于毁掉了宋朝的半壁江山,那时连议和都不必了,直接破了郾城,一路杀奔临安。
岳飞正要走下城楼,洛天初道:“岳帅请留步,请听我一言。”岳飞道:“堡主是客,前来相助已是感激不尽,对方明言要挑战我岳家军将士,堡主就不用出头了。”洛天初道:“大敌当前,光复汉家基业当前,你我志向一致,何必再分岳家军和血刀堡,我丝毫不怀疑岳帅的武功,但岳帅乃三军之魂,万金之躯,如有损伤如何带领儿郎们继续北伐,岳帅肩上的责任远远大于一场比武,请岳帅三思。”岳飞停住脚步,叹道:“我没有话来反驳你,只是让你来替岳某冒险,岳某于心何忍。”洛天初道:“完颜离是逼死令堡主的凶手之一,我正好借机会寻他的晦气,请岳帅宽心,让在下去会会他。”朱雨时道:“我给你压阵。”两人施展轻功从城楼跃下,洛天初脚贴城墙缓缓滑下,朱雨时的身子则如一片落叶缓缓而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