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忙扶尸体观看,认得是府上仆人,浑身并无伤痕,但喉间有道两寸宽,三分深的剑痕。洛天初半身发冷,这一剑只有高手才能刺出,这比齐兵来犯更要可怕。
两人快步进屋,一路上又发现五具尸体,皆是喉咙中剑死去。这时听见屋内传来兵器撞击之声,洛天初快步上前,一脚厅门踢开,声音从内屋传来,忽听一声娇呼,却是何月莲的声音,好像受了伤,兵器也落到地上。二人急冲进屋,见屋内乱成一团,家具损坏,碟碗碎了满地,两个接生婆倒在血泊之中。何月莲手腕中剑,血流不止,伤她者却是宋连峰。
原来宋连峰并没有离城,而是趁乱抓了几名百姓问出了朱府的所在,只因偏僻难寻,这时方才找到。他悄悄进院后杀掉了仆人和丫鬟,得知府内并无高手,而姜奴儿正在生产,何月莲也怀有身孕。他又妒又怒,便打算将姜奴儿和李氏杀死,再掳走何月莲慢慢折磨。谁知何月莲的剑法也有精进,他又要抓活的,这才耽误了片刻,直到洛天初进屋前才将其制住。
他见到洛天初后忙躲在何月莲身后,将剑抵在她脖子上,厉声道:“都站住了!再往前一步我就割断她的喉咙。”令雪儿失声叫道:“何姐姐!”洛天初不敢靠近,厉声道:“姓宋的,你还算个男人么,竟拿女人要挟!”宋连峰冷笑道:“你要再晚来半个时辰,师妹就体会到我有多男人了。”洛天初怒道:“你混蛋!”他眼睛一扫,见姜奴儿挺着大肚子躺在床上,满脸流汗,呻吟不已,床前倒翻着两个脸盆,显然正在生产。李氏昏倒在墙角,额头被蹭破,并无大碍。洛天初道:“姓宋的,放她走,我保证不为难你!”
宋连峰哈哈笑道:“人质在我手中,你还想和我谈条件?”洛天初道:“齐国兵马已被杀退,城中都是我们的人,你以为还跑的掉么?只要你放了我弟妹,我任你离开。”宋连峰“呸”了一声道:“弟妹!她本是我的妻子,却被姓朱的霸占,我要带她一起走。”洛天初道:“你觉得我弟妹会跟你走么?”何月莲忽然道:“我嫁于朱郎是心甘情愿,这一年来我们过的十分幸福。若你还念在同门学艺的份上,就不要在这里胡闹了。”宋连峰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让她仰视着自己,恶狠狠道:“我没胡闹,分明是你这个贱人薄情寡义,见异思迁,亏你还有脸提我们当年的情份!”洛天初怒喝道:“姓宋的你放手!”何月莲头发被抓的吃疼,却无半分求饶之意,盯着宋连峰的眼睛平静道:“我从未爱过你,何谓见异思迁。凭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我庆幸没有委身于你。你的人品胸怀比朱郎远甚!”
宋连峰罩上了一层阴霾,冷冷道:“你是不是怀上了他的种?”何月莲坚定道:“是!朱郎喜欢孩子,我就给他孩子,我就是要让他幸福。”宋连峰忽然阴阴笑道:“有我在你们就不会幸福的。”说罢抓紧她的头发,低头深深吻上她的嘴唇。何月莲如遭电击,怎奈穴道被制动弹不得。就在这时,宋连峰的长剑割破了她的喉咙。鲜血如泉水般“咕嘟咕嘟”冒了出来,何月莲口中支吾,两眼发直。洛天初和令雪儿同时悲呼道:“不要!”宋连峰飞起一脚将何月莲踢向洛天初,他却挥剑刺向床上的奴儿。洛天初接住何月莲后腾不出手阻止,好在令雪儿眼明手快,用软剑架住了他的长剑。宋连峰见良机已失,当即破窗而逃。
洛天初顾不得追赶,让何月莲平躺在地上,见喉间伤口深及三寸,热血喷涌不止,显是没救了。他忙搭上脉搏,输以真气,哭喊道:“弟妹!弟妹!”何月莲睁开眼睛,紧紧抓住洛天初的衣袖,吃力道:“告。。。告诉朱郎,我。。。我嫁他。。。终身不悔。”洛天初满脸是泪,拼命点头道:“我一定转达。”何月莲惨笑道:“好在我和朱郎已过了一年的幸福日子,也不枉此生了,只。。。只。。。只可惜我肚里的孩子。。。”说着眼白翻起,却微笑道:“朱郎,我们来生再见。”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