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片片痕迹,将妇人略带怅然若失的神色隐隐地漫盖在其中。
“爱亚不知。”谭爱亚轻轻摇头道。
“那……”就在太后考虑着如何继续引出她本身要讲的话题时,忽的听闻谭爱亚又接着道。
“不过爱亚知道,太后唤爱亚来一定不是为了交代爱亚照顾好王爷这么点小事。”
“哦?”太后轻拧的眉梢不禁高高一挑。“你猜到哀家唤你不是为了交代你照顾好若儿,但你却告诉哀家,你不知哀家唤你来的用意,爱亚,你这是揣着明白,给哀家装糊涂啊?”谭爱亚究竟有多聪明,太后心里有数,谭爱亚之所以这么说,那原因无他,多半是谭爱亚已经明白她要交代什么事了!
“太后,爱亚确是不知,因为爱亚不知太后要交代爱亚究竟是哪一件!”既然眼前的妇人都将话挑明了,那谭爱亚自是再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的必要了。
“哀家哪有那么多事情要交代你的?”太后忽觉得哭笑不得的感觉。
“是吗?那就是爱亚想错了。”谭爱亚甜甜一笑:“有什么话,太后请说吧。爱亚定会仔细记下的。”
太后本是想拿话点谭爱亚的,可谭爱亚似是并没有什么自觉,对太后的提点的话呢似懂非懂,好像又不太在意。谭爱亚这般的态度,可把太后给难住了,虽然谭爱亚满心满意的要太后往下说,可太后却不知该要如何张口了。
“爱亚你……”太后微愣了片刻,似是才明白谭爱亚的恶劣行径,不禁气恼地紧紧一皱眉头,压低了声音厉声咆哮道:“谭爱亚你简直就是太放肆了。”
“太后勿急也无恼,且听爱亚把话说完。”谭爱亚倒不怕太后发火而是不疾不徐道:“太后有事瞒着爱亚,要爱亚自己去猜,自己去揣摩,爱亚可否问您一声,在您眼中,爱亚究竟是什么人?是可以信得过的,还是可以利用得来的?!”
谭爱亚深吸一口气,好似在平复怦然躁动的心,停顿下后,她以让人听不出有任何波动的语气继续道:“倘若太后要的是后者,那爱亚今日便与太后无话可说了。太后想要交代爱亚去办的事,还请太后留下您暂且施舍的信任,另请高明吧。”
听闻谭爱亚说出此话,太后不禁猛然醒悟,原来她极力想要遮掩的秘密,已在不经意间被她眼前的女子,一一打探得一清二楚。而此刻,太后也已猜出,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知于谭爱亚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了,太后不禁苦苦一笑。此番公正廉明的做派,怕是除了邹大夫,该是再无旁人了吧。
“是邹大夫,对吗?”太后语气挫败的低低道。
“太后睿智,果然如祖外公所言,太后真是一下就猜到了。”谭爱亚对猜到实情的太后褒赞道。
“行了,别夸哀家了,说到睿智,哀家哪里及得上你与你祖外公。”太后的话似是褒赞谭爱亚与邹大夫,似又再自贬她自身的愚昧,本是想极力掩盖的事实,竟是逃不过一个晚辈的双眼:“他把事情全说予你了?分毫不差?!”太后语露隐隐不甘道。
“是否全部说予了,爱亚不知。是否分毫不差,爱亚更不知。爱亚只是,祖外公说什么,爱亚便听什么。至于是否属实,爱亚认为,刚刚爱亚试探的一席话,太后已经给了爱亚最为准确的答案。”
“什么?!”太后不禁隐隐一握拳,原来谭爱亚并没有完全信服邹大夫的话,而是将信将疑,可就在刚刚,眼前的女子拿话那么轻轻地一点,一试探,道出事实真相的反而是她,这个真正想要隐藏实情的遮掩之人。
“谭爱亚,你可知哀家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太后眉峰一立,面露狰狞道。
“爱亚明白,太后恨不得将爱亚就地处死,直接封了爱亚这张无法无天的嘴。”谭爱亚依旧是早前那般不疾不徐的态度。
“你倒是聪明!”太后微微一勾唇角道,她不得不佩服眼前这名为谭爱亚的女子的胆识,就谭爱亚这般的性子当豫王府的王妃根本就是大材小用了。这样的女子完全可以胜任一国母仪天下的皇后。且她还有惊人的奴兽的技艺。这技艺就算在奴兽师盛行的万寿也可谓是数一数二。“哀家现在就可以让庞岩来,将你拖出去斩了。怎样,怕了吗?是不是后悔了?!”
谭爱亚语气清幽,面带不可一世的笑颜道:“怕?!我为何要怕!悔?!我又何悔之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