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母亲的悲伤让孩子感同身受,襁褓中的婴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邱杵升被哭声闹得心烦意乱,走出卧室蹲在家门口抽闷烟。
蔬菜地里,王通兴一样摸着秃顶的脑袋在抽着闷烟。
女人宣泄情绪的方式或许有千万种,但天下男人大抵相同。或沉默不语,或在烟雾缭绕中寻找自我慰藉。
手下的员工跑过来问:“老板,我们收割过一半了,天黑前肯定能收拾完,车队什么时候到?装车都得几个小时呢,得赶早。”
王通兴恼怒地吼了员工一句:“我不知道要赶早啊,我不知道装车要时间啊,我不知道前线的医生护士等着开饭啊?
干你的活去,车队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王通兴的身后走来三个人,其中有一个还拿着摄影机。
当先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王总,什么事让你这么气愤?不值当啊。”
王通兴将烟屁股摁在地上掐灭,摸着秃顶的脑袋闷哼哼地回话,“屁的王总,我就是个种菜的土老帽。
那个答应帮我搞运输的龟孙,先前都说好了给他5000块的油费补贴,刚刚打电话来非要我涨价到两万、我的蔬菜全都在地里躺着呢,上哪儿整两万给他。”
那人道:“疫情之下卡车司机也不容易啊,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困难。
不是谁都能像王总一样的,明明亏着本还把地里的菜一车又一车免费往疫区送。”
王通兴一时间有些语塞,叹了一口气道:“困难谁都有,那也得言而有信不是?
我这片值几十万块钱的蔬菜都可以捐出去,但前线的医生不能倒下。
我们有的是力气,菜没了,开春再种就是了。
国家有难咱不能不帮,没有大国哪有小家啊,没有国家哪有我们现在的生活啊,
做人得讲良心!”
那人安慰王通兴一阵,对身旁正在摄影的人道:“小吴,你把这里的情况弄个视频出来让宣传部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运价比较低的货车司机。一定要快,江城那边一天也不能等了。”
来的人正是薪火盒饭的两大股东薛猛和李勤,还有一个摄影师小吴。
他们接到张薪火的紧急需求之后就一直想办法寻找食材货源,好不容易才联系上王通兴这里,今天是特地过来跟进发货的。
他们本来打算按成本价采购,但王通兴一听说是直供给医生吃饭的就坚决分文不收。
薪火盒饭免费援助江城的事情已经全国皆知,王通兴自然知道他们有多困难。
自从张薪火驰援江城那天起,薪火盒饭就进入全线备战状态。
不仅张薪火在江城每天“花钱如流水”,五十家散布在各地的直营店也陆陆续续营业,免费为当地的一线医护供餐,直营店附近的医院全部受惠。
薪火盒饭的现金流因此变得格外紧张,各地的直营店虽然不像江城那样采购困难,但是各家店加起来,每天的纯支出也是个天文数字。
王通兴已经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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