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此等功力,贸然答话,只怕不妥。”当下闭口不言。
那女子目光渐渐柔和,说道:“小子,这件官袍,你可善待些。”钟蕴朗仍不言语,点了点头,那女子长发将钟蕴朗侧脸遮住,旁人也瞧不清什么。
钟蕴朗此时细看这女子,见她面容清瘦,眉目如画,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却已是满头的白发,眼中也似波光涟涟,忧愁无限。钟蕴朗心中暗道:“瞧她面相也非暴戾寻衅之人,倒似一生坎坷悲凉,忧愁无限,可不知苏宗主怎生得罪了她。”
那女子又再叮嘱一句:“小子,这帮人都不是好人,可莫要和他们混在一起,坠了你师父生前英名。”说完转身便走,飞步出门,带起一阵微风,满头白发随风乱舞。
钟蕴朗料知她和先师有旧,本欲细问。但此时身在宣文堂中,人多眼杂,贸然追出,大有不妥,便没挪动步子。只见那女子长发飘飘,左足在堂外回廊轻点一下,身影便隐没在漫天风雪之中,没了踪迹。
钟蕴朗正自出神,应五焦急询问:“钟爷,你还好么?可有受伤?”
钟蕴朗摇摇头道:“我没事。”
沐王爷见他神色如常,行动自如,竟是毫发无伤,也想不透,开口问道:“钟捕头,你与那女子对掌,怎地没有受伤?”
钟蕴朗拱手道:“禀王爷,卑职也不清楚。”
沐王爷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归位落座。
其实钟蕴朗心中明白,那女子所使那招‘沧海横流’也正是‘惊涛掌’中一势。这惊涛掌在她手中使出来更是气势充沛,难有其匹,与钟蕴朗所使自不可同日而语。钟蕴朗掌力一出,立时便如溪流入海,淹没在浩浩的怒浪狂涛之中。那女子在这时便手下留情了,本来她掌力收发,随心而为,此时收掌当无不可。可她却未撤掌力,而是将掌力源源不断的翻涌出来。
钟蕴朗心中暗道:“嗯,她这般使力,使我双掌尽缚,只得随她掌力而走。便似潺潺溪流遇到海中怒涛,流径即刻更改,与那翻涌的海涛融为一体。这时她掌力便是再凶猛,也伤我不得。”
“想想也正是这个道理,那滔天巨浪便是有开山碎石之力,又怎能伤及与它融为一体的潺潺溪流呢?只是不知这青鸾剑怎地会泛出青光,这我可想不透了。”
他是当局之人,未见当时自己的样子,满面通红,袖袍鼓动。正是因他承载不了那女子沛不可当的内力,那滔天巨浪的掌力翻涌不止,总得有个去处。便在钟蕴朗周身经脉来回窜动。他是无药可医的‘九阴绝脉’,这青鸾剑又正是夺气的灵武神兵。当这股掌力行至他后背‘神堂’穴时,便尽数注入青鸾剑中。所幸青鸾剑已入剑鞘,那女子掌力也撤得及时,否则应五离得近,不免要受些剑气之伤。钟蕴朗未见自己当时的模样,若是堂中有面镜子,他自可轻易想通了。
众人坐定,堂下地上仍有三人‘啊呦’‘啊呦’地叫着,正是先前被那女子扔在地上的。柴俊飞面显尴尬,拱手道:“王爷,几位大师……”
沐王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目视手下侍从:“去,扶几位大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