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这么主动……”陈权有点好笑,“喂,你稍微矜持点好不好。”
“晚上喝了酒,你不会很想做吗?”天天直接了当地问,伸手就要摸上陈权的胸口。
“抱歉,我已经有女友了,你也知道。”陈权不着痕迹地闪过。
“她不会知道的。”天天邪气地笑,又要去吻陈权,“你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因为我喜欢她啊。”陈权身子一侧,直接从隔间钻出来,很快扯了浴巾包住身体,“你别闹这些了,去找别人玩吧。”
“稍微通融一下嘛。”天天不依不饶地从背后搂住陈权的腰,“我技术很好,会让你很舒服的。”
陈权见她这么缠人,只好语气严肃道:“放手。”
“真的不行吗。”天天被严词拒绝,也没显出什么尴尬的样子。
“要玩就去外边找人。”陈权缓了缓语气。她对女人,尤其是拉拉,很难彻底撕破脸皮。
天天照旧嬉笑着对陈权道:“我晚上单独去了这里最大的les吧,没一个比得上你。”
“什么啊,你当这是货比三家啊。”陈权擦干头发。
“算了,不做就不做吧。反正还有十天时间,我可以慢慢等。”天天耸耸肩,站在一边看陈权擦头发,等着她解下|身上的浴巾。
“干嘛,还不出去?”陈权瞥她一眼。
“你都把我看光了,还不允许我看看你?”
天天抗议,在陈权冰冷的眼光下,还是乖乖出去了。
等陈权收拾妥当走出去后,她扔来一罐啤酒。
陈权接住:“干嘛,卧谈会啊。”
“来聊聊嘛,反正很无聊。这边的les吧人太少了,还是北京的氛围好。”
天天也穿着睡衣,自顾自开了手上的易拉罐。
“那你就回北京啊,想玩的话,干嘛跟着这个舞团东跑西跑。”陈权知道这人也是个玩家了。
“趁年轻,多尝试嘛。我在北京已经待太久了,认识的炮|友也都从良了。真是郁闷,索性换工作咯。”天天很随意道,”再说了,约炮而已,遇到那些跟我装清纯的,真是烦得要命。都是差不多的收入,仗着年纪小我几岁就跟我蹭吃蹭喝,有点讨厌。”
“不想花钱的话,就去找人包养啊。”陈权打开易拉罐,想起了自己的过去,半玩笑半认真道。
“那个……其实不好的。面对讨厌的老男人和死肥婆,也要笑脸以待,更窝火。”天天索性直说了,“越有钱的越变|态,还有那些专门在影视学校找小姑娘的,都不是什么好鸟。学校里的教授就更不用说了。妈|的,想想就来气,当年我真是太嫩了。”
陈权听了,心中忽然一动。
“天天,你十年前是影视学校的学生?”
“对啦!当时我还觉得这样的日子不错……”天天撇嘴,“本来就想读研的,结果还是往后拖了几年。”
“当时我也在做跟影视沾边的工作,听说台湾有一个姓张的女人——”陈权试探着问。
“对啦,就是她!”天天气呼呼道,“别提了,我当时就是太天真,才会陪她那么久!比起她,之前那个编剧老头还算好的。”
陈权一下子想起来了。
没错,十年前,在香港xx电影节的开幕典礼上,就是这个叫天天的女孩来找自己‘合作’!
好在这人记性不怎么样,否则……
陈权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她可不想十年前那桩丑闻再次被揭露出来!
想到这里,她连忙转换了话题:“所以你还不快找个好人家踏踏实实过日子?你今年多大?”
“二十七岁。”天天仰躺在床上。
原来如此,十年前的时候,这孩子只有十七岁吗?
……跟自己当年一模一样。
“那你也该收心了,怎么没遇到一个对得上眼的?”陈权言谈间带上几分诚恳。
这孩子游戏人间的态度,自暴自弃的滥交,都像极了过去的自己。
“也不是没有啦……”天天从床上坐起来,两只脚在床边一晃一晃,闪亮的唇彩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有一次约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大姐姐。在看电影的时候,觉得她很有气质,有点忧郁,但又很温柔。就试着约出来,聊天吃饭。”
“我懂,那种温和的人,很有吸引力啊。”陈权瞬间就想起了钱琼,不由得感慨。
现在想想,最初为什么要接近钱琼,也是因为被她的严肃外表下的温柔吸引了。果然,天天跟过去的自己很像啊……
“然后呢?”
“然后去了酒吧,喝酒开房……虽然第二天她就走了。后来不管我怎么约她出来,她都不理我。”天天苦笑了一下,“有次她叫我去酒吧,我还以为机会来了,结果她只是跟我打听别人的消息。”
“不是吧……这么惨。”
“对啊,没看出来,她看上去很纯情的样子,却跟我打听包养女孩的事情。”天天无奈地灌了一口啤酒。
“那你赶紧毛遂自荐啊!”陈权笑。
“不行啦,她告诉我,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天天叹了口气,“亏我还偷偷看了她的身份证,打算跟她长期走下去呢。”
“没关系,温柔的人还是很多的。我现在的女友就是这样的人,她也是我找了好久才追回来的。”陈权前辈似的拍拍天天的肩膀,“我追我女友用了十年呢,要不然你也试着搞拉锯战?”
“说的也是,我现在还没忘掉她的名字,说不定是上天的启示。”天天被陈权鼓舞了,“好,那我现在就发消息骚扰她!”
“亏你记性好。”陈权笑道。
天天十年前明明跟自己见过,现在却忘得一干二净。这种马大哈能记住一个419对象的名字,这肯定是真爱啊。
“因为她的名字很特别嘛。”天天一边捯饬这手机一边跟陈权说,“她明明姓钱,但是名字却叫琼,那个王京琼。钱琼,钱穷,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啊?真想不通她父母怎么给孩子取名字的……”
天天还在那边唠叨个不停,陈权手里一颤,啤酒洒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