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钱琼只能不断重复这句话,不时用手轻轻拍着陈权的后背,帮她缓和情绪。
陈权泪汪汪看着她,终于忍耐不住,埋在她胸口无声地落泪。
“是啊,都过去了……”
钱琼喃喃道,心情也跟着平和而静谧。
陈权的过去,全都过去了,杨融的也一样。
自己已经是三十八|九的女人了,再也没有心力计较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人生苦短,只能向前看。怀里抱着最爱的人,肩上负担着家庭的责任,这就是她最好的人生。
哄了好半天,陈权才抽抽搭搭停下来,等不及钱琼调侃几句,就跳下床一溜烟跑了,过一会儿又捧着个小盒子蹿上来。
“这是……”
钱琼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个丝绒首饰盒,怎么看怎么眼熟。
陈权对钱琼单膝跪下,把盒子打开。
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简约大方的银戒指。
钱琼惊呆了:“这、这不是——”
“嗯,是姐十年前买给我的那一枚。”陈权哭过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兔子一样惹人怜爱。
“这么廉价的款式……我以为你早就扔了。”钱琼抿抿唇。
“我一直保存得好好的,不敢轻易戴在手上,怕丢。”
听着陈权诚恳的话语,钱琼有点心酸——陈权买给自己的那一枚戒指,早就被自己抛弃了。
陈权似乎没有注意到钱琼的惭愧,继续回忆道:“当初姐买戒指给我,是因为姐去跟男人相亲。”
“然后中途就开溜了,急匆匆去百货商场买了这个给你。”钱琼接道。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尤其是与陈权有关的事情,记得尤其清晰。
“当时我觉得,这辈子要在一起的人,就是你了。”陈权眨眨眼,将那枚戒指取出来,清了清嗓子,“钱琼,对不起,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我也知道我是个很懦弱的人……但是,为了跟你在一起,我愿意改。我愿意变得更勇敢,直到我能配得上你给我的爱。”
“所以,你愿意一直陪着我吗?”
钱琼觉得视线有点模糊了:“怎么突然来这一招……”
“我现在只需要你告诉我,愿不愿意陪我走下去?”陈权执拗地问。
“好,我愿意。”
钱琼笑着,向那个小盒子伸出手,却被陈权握在掌心。
陈权将那枚戒指戴到钱琼的无名指上。
钱琼握着陈权的手,打量无名指上的戒指,被心中的波澜激荡着,忍不住在那小小的银色上连连亲吻。
和过去相比,送戒指和收戒指的角色调换了,钱琼却一瞬间重新找回了当年那种燃烧的爱意。
十年前,自己对陈权只有幻想与憧憬,那种心情轻飘飘的,羽毛一样美丽又虚幻;现在,自己彻底接纳了陈权的全部,她可爱的部分,她丑恶的部分,她强大的部分,她卑微的部分……自己统统了若指掌。
诚然,喜欢磁带的a面,就要连不喜欢的b面一起买回来。无法强迫自己连b面一起喜欢,可是对a面的迷恋又那样热烈……于是,钱琼愿意连b面一起承担下来。
陈权将钱琼的手握紧:“我以后再也不会说谎了,我要把所有烦恼的都跟你倾诉,所有的困惑都跟你商量。我们俩一起面对今后的日子,好吗?”
钱琼看着面前的陈权,很用力地,很坚决地,很释然地,说了一个字。
“好。”
相拥,接吻,做|爱。
人类真是感性的动物,女人尤甚。
重复了上百次的过程,与平时相差无几的环境,却叫钱琼激动得快要叫出声来。
跟最爱的人做|爱,亲密无间,身心合一,恨不得将彼此永远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也许,这就是世人口中的真爱了。
照旧很快高|潮,接着困意袭来。钱琼来不及跟陈权道声晚安,就沉沉陷入了梦乡。
另一边的陈权却清醒得很。
上一次,她从钱琼手中收到这枚戒指的时候,受宠若惊。
不是没有见过这个首饰,但是,被人珍重又诚恳地戴在自己手上,到底是从未有过的经历。
这次,换作自己给钱琼承诺了。
陈权又往钱琼那边挪了挪,身体紧紧相依。
陈权低声问沉睡的钱琼:“你愿不愿意陪我一直走下去?”
陈权等了好久,也不见钱琼回应,翻身平躺,扭头望向窗外的夜空。
真是的,患得患失个什么劲儿啊,刚才不是已经从钱琼口中得到答案了吗?
突然,钱琼梦见什么似的,很清晰地“嗯”了一声。
“姐?”
陈权试探着唤她。
“嗯……”
钱琼梦呓着,嫌被子太热,翻了个身。
陈权愣了一会儿,然后笑了,自顾自的,像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