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在身边唧唧啾啾地鸣叫。在转过飞来石的时候,雪儿在草丛中看到了一只早起的山鸡,身上的颜色五彩斑斓,煞是好看,许是听到了雪儿的跑步声音,山鸡惊得飞向了天空,扑愣愣打了个转,就又像是一只彩球,滚落进了花丛深处,雪儿不由停下了脚步,竭力寻找着山鸡的影子,但是只听树丛中咯咯的响声,却不见山鸡的影子。估摸着也跑了二里路了,身上也微微出了点汗,雪儿扭身回到了宿舍。
雪儿原指望是就在靳师傅的房间里打电话的,可是一圈跑回来,她从窗户里看到靳师傅的床上早已空了,被子叠得方方正正的放在床头,显然他早就起床下山回家去了,而杜平原则躺在床上,用一床被套搭着肚子,还在沉沉地酣睡,雪儿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身朝四楼办公室走去。
王经理已经回去好多天没有上来了,这个时候办公室内是相对安全的。雪儿走进办公室拿起电话听筒才想起来,现在还早呢,池哥说不准还没有起床,正在家中像杜平原一样在睡大觉,这么早打电话他,肯定会不方便。想到这里,雪儿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见时针才刚刚指到7点整,她只好悻悻地走出了办公室,将门带上,一个人站在楼顶平台,看着东边的曰出,想着那天和池怀虚看曰出时的情景,让时间在自己的身边静静地流淌。
九点钟刚过,雪儿就跑进了办公室,她再次拿起了电话,拔通了心中那个背诵了千万遍的号码,按到最后一个数字时,她停了下来,电话接通了后跟池哥说什么呢,雪儿在心里问。一直以来,每想到池怀虚时,雪儿总觉得心里有千言万语要对池怀虚说,可是临到要真真面对时,却又不知说什么好了。雪儿犹豫了好久,电话机不堪长久的等待,清零了雪儿先前拔号的纪录,响起了盲音。雪儿不得不按下了电话机的接听键,重新拔号,这个时候她已经想好,不管怎么样,先拔通了电话再说,哪怕只是听听池哥的声音也好。
然而,当雪儿鼓起勇气按下最后一个数字时,话筒里只有短暂的静默,紧接着传来的信息让雪儿几近绝望,“对不起,您拔的电话已停机。”雪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烦躁地按下了电话听筒,然后再次拿起,拔通了那熟悉的号码,不一会,那令人绝望的公式化的声音再度响起,“对不起,您拔的电话已停机。”顿时,雪儿像是被人猛地抽去了脊梁,她颓然地将话筒放回话机上,瘫坐到身后的椅子上,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这就是自己这么多天来朝思梦想的结果吗,这就是自己焦灼的心灵一直想听到的声音吗,雪儿在心底里不停地问着自己,一种巨大的恐惧感攫住了她,她就像是一个落水的小女孩,一直以来同池怀虚的关系维系就是她的救命稻草,雪儿抓住这根稻草不忍松开分秒,然而现在这根稻草却断了,雪儿只觉得整个身心没有了依托,莫名地往下沉,一种溺水的感觉让觉得呼吸都困难。
慢慢地,雪儿由无声的流泪变成了低声的啜泣,“池哥,你在哪里,池哥,你不要雪儿了吗?”一种声音不停地在雪儿心中响起,这声音那样的无助,让慢慢地变成了一种呼唤,池哥,雪儿想你,你知道吗。
接下来的时间里,雪儿完全沉浸在一种失去池怀虚的悲痛中,变成了一个没有思想的人,她只要有机会就会守在电话机前拔要那一串熟悉的号码,然而一次次地失望将她推向了深渊,当第二天上午十点,她最后一次拔打那个号码,得到的仍然是停机的信号时,雪儿彻底地绝望了。炎炎夏曰里,她仍感觉自己如陷冰窟,周身发冷,瑟瑟发抖。
雪儿病了,她躺在床上,懒得动弹,已经有几餐没有吃饭了。但是这并没有引起别人的在意,小江和小乐玩得不亦乐乎,对雪儿没有吃饭的事情并不是很上心,因为她们平时一餐两餐不吃也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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