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微微俯身趴在他肩头,伸出胳膊轻轻环住他的身子,脸与他的脸轻贴着,柔柔的话语充盈在他的耳边。
闻言,君御墨低低的叹了口气,“颜颜,我觉得你对忧儿真的有些太严格了,他毕竟还是个五岁的孩子啊。”
“孩子就是要从小培养的,不关年纪大小,何况他是个男人,就必须要更加严厉。”洛夕颜直起身来,握住轮椅后的扶手,缓缓的推着君御墨朝着门外走去。
君御墨想要再开口劝说些什么,但回想起颜颜的个性,他便将那些话如数吞入了口中,罢了。他知道颜颜是不会害自己的孩子的。
“君儿最近怎么样?无痕呢?”君御墨想起这对苦命的父子,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同样命苦的还有自己的妹妹,如今,还是生死未卜。
洛夕颜平稳的推着轮椅,一步一步的向着前面走着,眼睛看着前方,听到他的问话的时候,有了些许的不同。
想到那个可怜的孩子,洛夕颜终是不知该如何,那孩子自生下来就命运多折,又遇到那样重大的刺激,真的很让人心疼。
“君儿如今差不多也要有五岁了,他总是一个人待着,静静的抱着那个木头娃娃,不理任何人,也不跟任何人说话,就连无痕也是一样。”
周边的景色有了春天的迹象,树叶长出了嫩芽,花儿也争香开放,就连过冬的鸟儿也都从南方飞了回来。
“至于无痕,他的伤你是清楚的,只要一想起当日的事情就会心口疼,我研制的那些药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能够真正治好他病的还是他自己。”
“那他的脸……”君御墨顿了顿,没有再往下说,他知道,颜颜明白他所要问得是什么。
洛夕颜摇了摇头,“他没有治疗,一直戴着半块面具,或许对于他来说,如今的容貌也已经无所谓了。”
君御墨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无声的看着前面的景致。可心中却是酸楚不已。
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也从来不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那场阴谋害了多少人,忆萝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君儿自小不开口说话,无痕毁了容貌,还落了一身的伤,而楚儿那丫头也成了那场阴谋的牺牲品,自己则是……
思及此,他不由死死的握住那薄毯,目光冷冰冰的盯着自己的双腿,恨不得就这么一掌打下去,这样的自己又如何能够照顾颜颜一生一世,又如何能够为她遮风挡雨,又如何能够陪着忧儿一起长大呢。
不仅仅如此,还有那该死的蛊毒,发作的也越来越频繁,由于自己如今行动不便,每一次都会痛苦无比,对于此,受伤最大的还是颜颜。
每一次她都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痛苦,陪着自己一起痛苦,甚至到了痛苦极致她还会用她的血来克制自己的痛苦。
每天她都会在药庐待上很长的一段时间,为的就是研究各种各样的药材,配制出能够治好自己双腿以及压制蛊毒的方法。
可是每一次的结果都差强人意,除了照顾自己,她还要训练忧儿,教育忧儿,每次看到忧儿明明都承受不住了,可是却还是咬着牙坚持着,自己的心都会痛如刀绞。
作为一个丈夫,身为一个父亲,自己却只是这么拖累着自己的妻儿,真的让他很懊恼,也很痛苦。
“可恶!”越想心里越生气,紧紧握住的拳头就那么狠狠的砸在了腿上,只是那里却是毫无知觉的。
“阿墨!”洛夕颜惊呼出声,急忙来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紧紧抓住他发抖的手,“不可以。”
“颜颜,这只是拖累,你明白吗?我不想这么窝囊的活着。”君御墨悲痛欲绝,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掉落。
“不,不是的。阿墨,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等姨母回来,她对雪域很了解,一定会知道圣地在哪里,到时候就会有救的相信我,好吗?”
洛夕颜蹲在他面前,耐心的劝说着他,握着他的那双手始终不松开,唯恐他再次做出过激的行为。
“颜颜,我真的很恨如今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只会拖累着你们母子,我真的……”
洛夕颜起身,吻住他哽咽的唇将他那些自责的话语全部封回口中,感受到他颤抖的自己渐渐平静,这才退离开来。
“夫君,记住,我们是夫君,你是颜儿的夫君,是忧儿的爹爹。颜儿是夫君的娘子,是忧儿的娘亲,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不会分开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分开,知道吗?”
远处凉亭内,一个小孩静静的坐着。怀里抱着一个木头娃娃,那娃娃的眉眼像极了君忆萝,而那小孩也是生的俊秀非凡。
虽然只是安静的坐着,可是那双好似玻璃弹珠一样的明眸却是那么的好看,远远看着风景,又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白净的小脸蛋上好无瑕疵,红润的嘴巴微微珉着,一双小手牢牢的抱着那娃娃,唯恐它丢失一般。
身上穿着一袭羽白色的锦袍,黑发用一小小的发箍扎起,整个人看上去干净而利落。
他的面前同样也蹲着一个人,黑色的锦袍,墨发用玉冠挽起,从侧面看去,脸上被半块面具所覆盖。
“君儿?坐了这么久,累不累?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雪无痕看着眼前的孩子,他的眼睛,嘴巴,还有鼻子都像极了忆萝,只是如今却总是这么安静的坐着,不愿开口。
自己尝试了很多办法,想要打开他的心结,想要他跟正常孩子一样,想要他能够拥有快乐的童年,同时也想要他健康的长大。
只是,却始终都是一场空,这孩子就是不愿开口,可是他却是很聪明的,什么东西都难不倒他,什么事情也是一学就会,唯独开口说话。
雪念君摇了摇头,垂眸看着自己的爹爹,小手抚上他的眉心,帮他把那皱起的眉头抚平,继而甜甜的一笑,表示自己没事,不让他担心,同时也不要难过。
“君儿。”雪无痕默默起身,抱住自己的儿子,心中无限惆怅,苦涩。“你这个让人心疼的傻孩子。”
雪念君就那么依偎在自己爹爹怀里,倾听着他有利的心跳,默不作声。
洛夕颜推着君御墨缓缓走了过来,许是听到背后的声响,雪无痕松开了怀中的小孩,转身。
“颜儿,阿墨,你们来了。”
“嗯,今日天气不错,陪阿墨出来透透气。”洛夕颜说着看向那小小的人儿,走上前来捏捏他那粉雕玉琢的小脸。
“君儿,又没有想姨娘呢,嗯?”
雪念君起身,握着那小小的木头娃娃轻轻的在洛夕颜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自己也踮起脚尖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继而笑得甜甜的看着她,努力的点点头。
“君儿真乖,比你忧儿哥哥听话多了。”洛夕颜笑着,拉着他的小手来到君御墨身边,“君儿认识他吗?”
雪念君认真的点点头,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个手势,那所代表的意思是大伯。
君御墨伸出手来,抚摸着雪念君那漂亮的头发,由衷的叹了口气,“真是个好孩子。”
“爹爹,娘亲,姨夫,君儿,我来啦!”一道清脆且充满了活力的声音由不远处传来,伴随着一道翻滚的身影,踏着花花草草在空中飞了过来。
“臭小子,总是这么不懂规矩,没看到大人们都在说话吗?就这么过来的?一点都不乖。”
洛夕颜假装嗔怒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揪着他的耳朵就给拉到了君御墨面前。
“相公,好好管教你这宝贝儿子,走路从来都是飞的!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呢,你以为你脚上穿的是美特斯邦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