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门外的小环道:“我累了,想休息会,别让人打扰。”
“哦。”小环愣了下,自昨日一早,王爷和姑娘躺在花丛中,后来出去,到现在才回来,看若萱如此,她只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是怎么回事。
“姑娘,要弄热水洗个澡吗?奴婢见姑娘衣服弄脏了。”小环想了想还是体贴周全地站在门外问道。
“嗯。”
热水很快弄来,若萱开了门,让小环进来,在浴桶里洒上干花,低头退了出去。
若萱宽衣,抬腿埋进桶里,头靠在桶沿,目光无神地望着屋顶,眼角滑下泪来,心口闷闷的。
“姑娘,不要泡太久,小心水凉了着凉。”
若萱叹口气,真是个用心的丫头,她从桶里坐起,披衣,坐到桌旁,拿了一本传记来看。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是西斜,又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下了山,星星布满天空。
“轻轻的叩门声,姑娘,王爷唤姑娘去清乾苑。”
若萱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书,一页都没有翻动,天却已黑了:“就说我歇下了。”
“可姑娘还未用膳。”小环又低声应道,声音里也有丝惶恐。
若萱站起来,想了一下,不想小环为难,遂开了门,不甘不愿地出了弈园,顺着小径,慢悠悠地走着,前面有个叉口。
她犹豫了下,往清乾苑相反的方向走去,不远处有一个园子,她抬步进去,想坐一下,吹吹凉风,也许可以把一身的烦闷吹散。
脚才抬一步,发现园子里有人,她只求清静,又急急地转身,要离开。
“若萱!”
若萱转身,是风御笙,她行礼:“六爷,若萱不知六爷在这里,扰了您的清静,若萱这就离开。”
“跑这么快走什么?”风御笙淡淡地道,没了平时的不羁样子,声音里倒是含着些疲惫。
若萱叹口气,想着本想清静下,现在前面是风御笙,后面是清乾苑。
“你有没受伤?”风御笙靠在亭柱上,双手抱胸,问道。
“没有。”若萱想起还是后怕,满天的羽箭,若非自己无意间知道那里有一个石洞,怕两人要成为刺猬。
风御笙向前一步,抬起她下颌:“这一天一夜,你们怎么躲过的?”
风御笙盯着若萱的眼睛,她眨了眨,欲语又止的样子。
他放开她,凝着她,背手而立:“你的脸为何这样红?”
“哪有?”若萱不自觉地伸手去摸脸,真的很烫。
风御笙苦笑,暗夜里只一双眸子清亮。
“六爷,是谁总要置我于死地?或是置他于死地?”若萱想起几次三番的刺客。
“不知道。”
“不知道?”若萱倒退两步,因风御笙回答得冰冷。
风御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皇家现在的情况,自从先皇驾崩各种势力都明里暗里相互争斗,相爷把她嫁入皇家真不是好事。
若萱福了福,就要告退。
“你去清乾苑?本王正有事找七弟,一起吧。”
若萱想着风御笙和风御麒有事商议,那自己就没必要去清乾苑了,免得扰了他们的事情,不由得道:“若萱只是在园子里走走,六爷您忙吧。”
风御笙看了她一眼,大步往清乾苑走去。
若萱吁了口气,摸了摸还发烫的脸,惶恐不安,心里堵得慌,在园子里漫无目的转了一圈,才走回弈园。
她洗漱完,就躺下了,到时他问起来,她就说碰到了六爷要和他谈事情,所以没去,何况他找她有什么事?两人本就没什么交集。
她摸了一把眼里汩汩流下的泪,转身朝里,闭眼睡过去。
睡梦里,她感觉好似有人钻进她的被窝,搂住她:“怎么没过来?”
她觉得肯定是自己太怕他了,所以梦里也在担心他的责问。
小环听得她醒了,进来帮着梳理,笑道:“王爷,正在厅里等姑娘用早膳。”
若萱怔了下,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倏又红了。
小环笑了笑,手脚轻快,欢快之情尽显。
若萱坐在镜前,双手抚着脸,低着头,在这王府,面对他要很大勇气,她只想能不见最好不见。
有人环上她腰,下颌顶在她头上:“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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