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的上官紫柔虚弱地道:“王爷!”
风御麒脚步顿住,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没有若萱,他穿过小门,往更深处走去。
她和他说过,梅子酒放在冷库的里间,笑闹着说免得他偷喝了去。
他当时还斥她小气,心里的喜欢的,他喜欢她调皮地和他说话。他厌恶她怕他。
他身站在高处,已很累,他也渴望有一个女子,陪在身边,同甘共苦,永不背叛他。
她睡在清乾苑,他的心会莫名地安心,感觉回到母妃在世的时候,有家的感觉,温馨而安宁。
最初,正如她说的,他把她带回清乾苑,不过是怕她和修禹约会。
其实,她说对了,也说错了,他怕她会被修禹带走,再也找不回来,像此刻一样,他很害怕,怕她在冷库里死了。他原来也怕死亡,很无力,他的亲人一个一个地离他而去,他内心有多怕再次面对死亡?
里面的雾气更浓,他用力地甩开眼里的雾,凝目看去,桌子旁的地上有一团白色,雾是白色的,她又着一身白衣,他看得不是很分明,摸索着走过去,伸手过去。
软软的身子,手指所触冰冷,他颤抖着手,搂起她,搂进怀里,往外奔去。
柳如黛站在冷库门口,望着风御麒失色的俊颜,他怀里抱着毫无知觉的若萱。
柳如黛赶紧取下身上的披风,给若萱披上:“王爷……”
风御麒对着慕容笑暴喝道:“快去拿药箱。”
他身形一闪,已是抱着若萱运起轻功,进了冷园她住的地方。
她嘴唇青紫,身上布满冰屑。
柳如黛站在苑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进去了。
站在房门口,望着盘膝坐在床上的风御麒,他正在给若萱运气驱寒,李语和李辰紧握剑柄,护在一旁。
柳如黛苦笑,若是自己不随了赵泽文,是不是也得他的如此爱宠?
风御麒缓缓收回手,若萱跌进他怀中,他伸手擦去她脸上的冰水,小环已准备了热水。
他抱起若萱,睨了一眼柳如黛:“都出去。”
柳如黛随李语退了出去,小环伸手把门掩上。
屋里传来水声,柳如黛苦笑,他是王爷,他竟然帮她洗澡。他残忍嗜杀,竟然会宠王妃如此。
她早已看不懂他,他知道他对自己有情,但两人却从来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这么多年了,相敬如宾,他仅是不当她丫环而已。
她也渴望爱情,也许碰到赵泽文,甜言蜜语,觉得爱应该是这样的吧?
在让人看不见的地方,王爷是否对那个昏死的女子也是甜言蜜语?还是依然像在外面一样,冷冷淡淡的?
柳如黛苦笑,自己被太后抓去,他已学会在外面掩饰自己的感情。
所以,又有谁看得懂他对王妃是真情还是假意?
可是,刚才从冷库出来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狂怒,紧张,那是装不来的吧?
柳如黛有些怔愣地望了一眼掩上的门,里面水声时不时传出,还有男子低柔的轻唤。
她低低地一笑,转身往自己苑里走去。
李语和李辰望着柳如黛逃似地离开,相互看了一眼。
风御麒把若萱的衣服褪下,把她放进热水桶里,长指拿起毛巾,沾着热水擦拭她冰冷的身子。
她微微拧了拧眉,他没有错过她脸上的表情,若是他再晚一点去,她就冻死在冷库里了。
现在情况也不妙,她中了情花毒,体弱身虚,遭此冻了一场,想想后果都知道,他的手抖了下。
给她穿上中衣,盖好被子,他才开了门,让慕容笑进来。
扎了针,她还在昏睡。
他眸深幽,睨过慕容笑。
慕容笑道:“毒素乱窜,王爷要有心理准备。”
风御麒身子微僵,有些失态,冷声道:“什么意思?”
“王妃随时会死。”慕容笑压抑着心中的难过,阴郁地道。
风御麒长臂一伸,慕容笑本能地避开,知道他已暴怒。
“若治不好她,你也不要在麒王府呆了。”
“王爷,慕容笑也想治好王妃……”李语见两个剑拔驽张,劝道。
“滚……都给本王滚……”他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