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亲王宇文宸旭最喜欢的地方莫过于府中的书房“裁冰斋”了,他在王府的大部分时光都消磨在了这里。
穿过雕刻精细的朱栏长廊,便来到了“裁冰斋”,书斋四面假山林立、竹林环绕,清幽宁静形成另一方天地。
整个庄亲王府,只有“裁冰斋”不是砖石结构,而是用特殊的竹料建成,冬暖夏凉,的确是打发时光的好地方。
宇文宸旭立在桌案前,洋洋洒洒的书写着,动作挥洒自如、笔风苍劲有力。
头顶上悬挂“明道立德”四字匾,身后为岁寒三友画卷,字是笔走龙蛇,画是笔墨横姿,均出自名家手笔。
桌案前一黑衣男子俯首而立,等待主人示下。
庄亲王写完最后一字,慢慢的放下笔,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黑衣男子。
“说吧。”
“是,果然如主上所料,王家三少爷王牧之正在回京的路上,现已到了定州。”黑衣男子恭恭敬敬的禀报着得到的消息。
“楚少爷和郑小姐现在到哪儿了?”宇文宸旭询问着,语气云淡风轻。
“也已经进入定州境内。”
“好极了,那就安排一场邂逅吧!”
“是。”黑衣男子领命后飞上屋顶,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庄亲王小心翼翼的端起刚刚写下的墨宝,嘴角微露浅笑,只见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字“伺机而动”
若笙和楚珩离开凤翔山,往京城的方向赶,随行的除了绿意红妆两个丫鬟,还有四个侍卫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
楚珩骑着高头骏马在前方开路,一身玄衣穿得威风凛凛。
若笙坐在马车上,无聊的翻着书册打发着时间,后面跟着一辆稍小的马车,上面坐着两个丫鬟,四个侍卫则护卫在马车后面,紧紧跟随,一行人行走在官道上,并不显眼。
他们昨日歇在了定州,今儿个一大早儿便出了城往应州赶,要在天黑前入城,所以这一路也不敢有半点耽搁。
从定州去往应州势必要翻过虎踞山,这虎踞山座落在两州的边界上,和凤翔山绵延百里的山脉相比并不大。
但这山势却很奇险陡峭,山中随处可见犬牙交错的黄色、白色巨石,有的半悬在山顶,好似随时会滚落而下,将下面的行人卷入尘埃,万劫不复。
一行人来到虎踞山脚下,楚珩下令停车、卸马、休息。
若生走下马车,手打凉棚抬头眺望前方黛青色的山峦,一脉接着一脉,郁郁葱葱。
不到十米宽的路面,几步一转弯,百步一回转,蜿蜒曲折。
随着山势的升高,越往高处走,路越曲折,越难行。
道路的一面是陡峭的大山,一面是险峻的悬崖,一条蜿蜒崎岖的小路,就这样从山底盘旋着一直到了大山的深处。
若笙收回远眺的目光,见红妆走到了自己身旁,递来了水壶。
若笙喝了口水,抬眼看到楚珩卸下马车,将马儿栓到旁边,让马儿好好休息、吃草、饮水。
见楚珩满脸的汗水,双颊也被日头晒得通红,若笙便拿着浸了水的湿帕子,来到楚珩跟前,“大热天儿的,擦擦汗吧!”说着,将帕子往前一递。
楚珩见到若笙递过来的香帕,心里泛着甜蜜,但脸上表露得并不多,只浅浅一笑,接过了帕子擦拭着脸颊。
帕子上淡淡的薄荷香闻起来十分的清凉舒心,在日头里行走了半日的楚珩顿感凉意袭来,人也清爽了许多。
待擦拭完了,楚珩并没有将帕子归还给若笙,而是恭恭敬敬的向若笙道谢。
“多谢若笙小姐,这帕了污了,待改日清洗干净再归还小姐可好?”
“帕子我还有许多,楚少主就不必麻烦了,用完丢了便是了。”若笙见楚珩客套有加,便一改刚才的语气,也跟着疏离起来。
这两个多月的朝夕相处,楚珩对若笙处处维护、细心照顾,若笙心里十分清楚。
在若笙心中,楚珩算是她在这个时空最亲近、最值得信任的人了,很多次的危险遭遇,楚珩都是拼命护她,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都是感激他的。
但是,每次当若笙想要和楚珩更近一步时,却发现他总是相敬如宾、礼数有加的将她推远。
有时若笙甚至觉得和楚珩的相处方式像在拉大锯,你进我退,你退我进,拉来推去的,最后距离还是那样儿。
若笙摇了摇头,发现自己居然陷入了楚珩的移情1中,楚珩将他亲密关系中的相处模式投射2到了和她的关系上来。
幼年便失去母亲的楚珩,经历过了痛苦的分离创伤,在他完全依恋3母亲的时候,母亲却离开了。
虽说这种离开是由于母亲的去逝,但他当时太小了,不能理解这种分离是母亲的迫不得已,他只认为是母亲抛弃了他。
在他将自己全部的情感和信任投给母亲时,而母亲却抛弃了他,这使他经历了难以忍受的巨大痛苦和对亲密关系信任的严重危机。
所以在成年以后面对异性时,他便陷入了渴望建立亲密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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