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若笙乔装改扮成一名男子,收了十两银子应征入伍,随着北晏讨伐天元的大军缓缓西行。又是一个和风送暖的春日,虽然地处西北边陲,却也随处可见原上如同利剑一般钻出的小草。
楚珩死了,整个前朝势力都在追杀她,她无处可藏,只好化作男子应征入伍,前往天元边境去找宇文宸旭,希望在有生之年,还可以见他一面。
是的,有生之年。
她已经做了决定,见到他以后就了却此生,因为她自感罪孽深重,深陷权利斗争的深渊无法自拔,最后,自己的双手也染满了鲜血。
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的原因,杨婉月、岳承欢以及楚珩的死都与她相关,而自己那未出生的孩子,也是因自己而死。
在死之前,她要见到宇文宸旭,将楚阁主的阴谋与野心向他全盘托出,而他一直征战在前线,朝中的消息又被封锁个严实,直到现在他还以为自己将会是中原的一代霸主。
殊不知在宇文宸旭出征天元这一年中,楚阁主已经纠结了各方力量霸占着北晏朝堂,虽然他的儿子楚珩死了,但是他自己还年轻,并且坚信自己还会生出儿子來。
人的执念就是这样可怕,非要将一切的权利掌握在自己手中才可以心安,殊不知最后是越陷越深,那颗动荡不已的心,却是越來越动荡,越來越惶恐。
历经百般隐忍与千难万阻,她随着征讨的队伍來到了天元的边境,与驻扎在此处的军队汇合在一处。
在北晏与天元的边境,有一座天然的屏障,那就是一座连绵起伏的山脉-鄂川山。
天元的军队驻扎在深山之中,驻守着一道连绵数十里的峡口-石破口。
这道峡口逶迤狭长,两侧群山险峰林立易守难攻,向來都是各国兵家必争之地,只要攻破了石破口,进入天元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的容易了。
明日将会是一场恶战。
几年的时光,如同白驹过隙,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不知道你是否放下了我与玉庭先生的过往了。还是你依旧憎恨着他,也怨恨着我,以为是他将我隐藏了这么多年。
郑若笙抬起头,望了一眼那近在咫尺的主帅营帐,满腹的离愁苦痛如同泉涌,真想化做一只小鸟,振翅飞过他的窗,去看一眼那令她朝思暮想的男子。
如今的他贵为天子,天子御驾亲征,那是何等的阵势浩大,如今虽然只有咫尺之距,可她与他却远得像隔着天。
他与她,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儿从远方奔來,郑若笙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义兄容超凡。一股喜悦油心而生,郑若笙疾走两步正要上前与容超凡相认,却见那主帅大帐帐帘儿一挑,走出來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领着一个尊贵逼人的男孩儿。
“卑职参见皇后娘娘。”容超凡立身向着那美艳的女子行了个军礼。
“容将军快进去吧,皇上正等着将军呢。”女子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自带着一股子威仪。
听到这二人的对话,郑若笙心头抑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皇后。原來是宇文宸旭的皇后,她也來了。
说话的声音是那样的熟悉,虽然并未看清她的脸,郑若笙已经知道了,她就是宇文宸旭的小师妹,那个德妃的侄女儿,冯昭儿。
而那个男孩儿,衣着精美考究,虽然看不出身份,却是不可言喻的尊贵,抬头朝着郑若笙这边望了一眼后,向着那冯昭儿说道:“母后,儿臣想找九叔打把子去。”
九叔便是宇文宸旭最小的弟弟宇文鸿榷,如今已经十四岁了,一直跟着宇文世言在军中历练。
母后。原來这个孩子是宇文宸旭的儿子,如今已经这么大了。
又回想起自己胎死腹中的孩子,却不知是男是女,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沒了,郑若笙的一颗心如同被置入热油中似的凄苦煎熬。
抬眸,只见冯昭儿与容超凡已经入了营帐,而那个孩子却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來,郑若笙连忙转身,以袖掩面拭去了脸上的泪滴。
“站住。”只有五六岁的孩子,年纪不大,一开口却是命令的口吻。
郑若笙心头‘砰砰砰’的疾跳着,垂着头减慢了速度,却并未停歇,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的孩子。
心头亦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儿掺杂在一起,形成一团理不清的烦闷。
“我叫你站住听到沒有。再走就打断你的腿。”见面前这个无名小卒并不将他的话当作一回事儿,宇文殇璃憋了一肚子怒火,朝着前头那个鬼鬼祟祟的小卒大声威胁起來。
郑若笙一听这小子年纪不大,口气可真不小,张口闭口还真有点儿宇文宸旭的味道。不停下來,怕是会惹來事端,如果让冯昭儿知道自己來到这里,怕是要不得安宁了。
缓缓地转过身來,颔首垂眸,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面前这个小大人儿,只得道了句:“不知殿下有何事。”
宇文殇璃迈着小方步儿,四平八稳的走上前來,一双小手儿背在身后,高高扬起粉嘟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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