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梵,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我的主了?”御凉凘的语气,染上一层薄怒的杀意,连一旁只管低头吃饭的幻冥纱都不禁抬起头扫了御凉凘一眼,继续吃饭!
呼吸一窒,净梵恭谨的单膝跪地,目光低垂,不敢再多说半句话。
御凉凘的决定,从来都没有能改变,即便是他们这些从小效忠于他的死士,也从来都只有听的权利。
似是察觉到御凉凘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幻冥纱不徐不缓的抬起头,“我一会回栾剑听雨阁,处理你的风流债。”
“……”
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嘱咐全都被御凉凘强行咽了回去,幻冥纱这个时候这么说,很明显就是在堵御凉凘的嘴。
懒着听他唠叨。
御凉凘走后,幻冥纱命人将花夏流刃一并叫来,吩咐樱滅和绮罗生在花厅稍等片刻,幻冥纱直接起身走向后殿。
御凉凘昨天命人裁制的新衣经过连夜赶工已经全部完成了。不得不说,净梵的办事效率绝对一流。
指尖一一划过鎏金托盘上的女装,幻冥纱最终选定一件月白色的长裙,刚要穿上,眼前突然出现的画面惊的幻冥纱打翻了桌上托盘。
皇城,血流成河。
万军阵前,御凉凘和御炵焰踩着无数人的尸体,一个手握血色长弓,一个轻执月华折扇。
落日,玄月。
哐啷的声音在寂静的寝殿显得格外刺耳,听到房内传来异响,樱滅和绮罗生几个瞬步冲到门前。
“小七,怎么了?”
抬手覆住狂乱不止的心跳,深吸口气,幻冥纱敛了敛心神,答道,“没事,不小心打翻了托盘,我正在换衣服,稍后再叫人收拾吧。”
“哦,好,那我们出去等你了。”
“嗯。”
指尖的颤抖仍未止歇,幻冥纱扔掉那件月白色的长裙,随手抓起一件菫色的长裙胡乱穿在身上。
走出花厅,见众人都到齐了,幻冥纱又深吸了两口气,邃暗的幽眸再不复御凉凘在的时候那种轻松惬意,取而代之的是清冷的杀意。
“花夏,流刃,稍后你们就回栾剑听雨阁,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或者你们听说了什么,都不要出来。”
“为什么?”开口的是花夏,灵动的狐眸微眨了两下,带着一丝困惑和迷茫,“发生什么事了吗?”
轻摇了摇头,幻冥纱看向樱滅和绮罗生,“我说过,从今往后御凉凘归我所有,除我之外,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他分毫,即使那个人是他老子,也不行!”
在场的人除了净梵,与幻冥纱相识的日子都不短了。包括樱滅在内,他们印象中的幻冥纱,对什么事都是淡漠的,甚至可以说是冷眼旁观的,何曾见过幻冥纱如此强势倨傲的模样。
垂眸深索了片刻,樱滅妖眸底流光闪烁,溅出一片轻邪妖娆,“你打算怎么做?”
“不过是一个碧落,若是容不下我们,毁了便是。”唇角勾勒出绝美的弧度,幻冥纱笑的风轻云淡,语气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