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男生当时跟我不一个班,我们俩就老是周末见面。但我觉得他也没有很喜欢我,我们俩出去玩其实很尴尬,也没什么话可说。”她继续说道,“当时我周末总是出去,我妈就怀疑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我告诉她没有,我骗了她。”
“有一次出去的时候,我和他接吻了。那是我的初吻,我的初吻没了,给了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我的初恋也是他……”夕佳又流出眼泪,趴在东杨肩头。
“其实这没什么,班长。”东杨拍拍她。
“这是一个个人观念问题。”杨炳说,“可大可小,没必要一直纠缠。”
“我觉得我和你们已经不一样了,我已经……不干净了。”夕佳继续哽咽着。
“蒋夕佳,我能理解你。”姜湄说,“有时候我们会很看重这些具有象征性的东西,比如初恋、初吻等等。”
“第一个和你说‘我们谈恋爱吧’的人,并不一定就是你的初恋,也可能你们只是在演绎,在过家家。比如你和那个男生,你们只是彼此想谈恋爱,正好凑在一起了而已。你的初恋应该是第一个和你情投意合的人,只有恋爱关系才能满足你们的情谊。”
姜湄顿了顿,继续说,“初吻也是一样。并不是两个人有了这个动作就算数,而是你和情投意合的人自然而然地有这个行为,去让你们的情感得到升华。所以,你一直纠结的那些可以不作数。”
“姜湄诡辩得好,灵与肉分离。”杨炳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露出笑容旋即又严肃起来,“不过我个人而言,我还是比较看重肉的,所以我不会随便吻别人。蒋夕佳,多听听姜湄的话。”
“是啊,班长。这些都没什么。”东杨附和着。
“我接着说。”夕佳重新开口,“那次以后没过多久,我们又出去。他说我的衣服不好看,一路上一直说。我回家以后很生气,就跟他分手了。”
“我以为我会忘了和他谈恋爱的事,但是我一直走不出来和他接吻那次,我真的觉得我很糟糕,怎么这么随便……”她低头看着地面。“高一结束以后,分科。他也选的文科。我知道以后还想,不会跟他一个班吧。”
“结果开学那天一看分班结果,我真的跟他一个班。他现在还在咱班。”夕佳看看东杨,又低下头去,“我觉得他每天都在看着我,都在嘲笑我……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忍住不去想,后来,期中考试以后,我坚持不下去了……”
“班长,咱们班没有嘲讽你的男生啊。”东杨轻轻搂住她,“除了杨炳,他那是闹着玩。”
“他是在心里,他在心里看不起我。”夕佳靠着他,“我是班长,每天忙来忙去,他一定在想这个站在讲台上的女生多么不堪。”
“蒋夕佳,你这就是过度猜想了。”杨炳摇摇头,“有被害妄想症的前兆。”
“那时候我说我要转班,转到哪里呢?文科A班只有两个,难道是去罗成的班里吗?那时候他还带两个班,一个文科一个理科。虽然文科班没有理科班管得严,但我也受不了那一套。”夕佳说,“转校吗?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我没办法,那时候就每天跟班主任闹我要回家。班主任不同意,说我这样根本没法学习。我成天在寝室哭,姜湄也知道,没少影响你们。”她看看姜湄,“有一次我实在受不了了,我一定要找到理由回家。我拿着我的水果刀,想把手腕割开,这样班主任肯定就允许了。”
“可是那把刀很钝,我划了很久也划不开。我就拿着孙依琳的美工刀,把手腕划流血了。”夕佳如泣如诉,“当时我走一路,血滴一路,是吃晚饭的时间,咱班有好几个人都看到了。是孙依琳在后边把血擦干净。”
“我找到班主任,说你放我回家。他像看垃圾一样看着我,给我妈打电话把我带走了。我妈妈知道我偷偷谈恋爱的事了。她没有说什么,她还是会向别人说我是一个听话的小孩。但我知道,我在她心里已经不一样了……”
“我真的很糟糕,像一个废物一样,这点破事都能把我缠住,这么久……”
“蒋夕佳,你真的过度臆想了。”杨炳说。而后再无人开口。
半晌,秦东杨看看夕佳,继而低下头无奈地笑笑,“班长,跟你谈恋爱的那个男生不会是程晓宇吧?”
“怎么会是他,我的眼光还没那么差。”夕佳也笑了。
“那到底是谁能入得了班长的法眼呢?”东杨揉揉头发,又垂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