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湄不知道如何才能说明自己的情感,只是絮絮诉说着,“以前他真的很好。现在呢,现在他就是随便用我桌子上的书,也不跟我说一声。有时候我让他帮忙找找他那里有没有我的书,他还推三阻四的。”
“是啊。”夕佳接道,“你们俩最近也不太平,我有时候能听见你们俩拿书砸对方。”
“前几天我们俩直接拿字典互相砸在对方桌子上。”姜湄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旁边孙依琳都被吓住了。他还是一直砸。”
“我就是觉得他的行为很过分。”夕佳下定决心,“至少这周结束前我是不理他了。”
下午进班时,杨炳试探地叫了声“班长”,蒋夕佳并没有回头理他。
“怎么了?怎么了?”他小声向姜湄问询,“蒋夕佳生我的气了吗?”
姜湄看他一眼,没有说话。于是他写了张纸条放在她的桌上。姜湄只是草草回复一句话:“你干了什么自己清楚。”便不再给予回应。
“姜湄!姜湄!”杨炳又叫了几句无人回应,只得讪讪地转回头去。“东杨!东杨!”他叫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是成立‘反杨炳联盟’了吗?”
“我不知道啊。”东杨说罢,便转回头去。
课间,杨炳把自己的几本卷子扔在姜湄桌角,示意她自己要把椅子搬过去坐在她身旁。姜湄看看他,把卷子摔在地上。
杨炳只好就此罢休。转头又问李思源:“李思源!李思源!”思源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你坐在边上的感觉怎么样?”他语气急促地问道。
“可以啊。坐在这儿挺清静的,也没有同桌。”思源不紧不慢地回答。
“我这次考试后也要搬过去了。”杨炳的目光虚晃着找不到支点,“他们孤立我。”
“孤立你?”思源说,“没有吧……”
第二天上午的课间,姜湄正转过身子给刘婧琦讲题,杨炳的身影在婧琦身后的过道上晃来晃去。姜湄抬头,瞥见欲言又止的他。
一会儿工夫,何熙出现在同样位置。
“姜湄,杨炳问你明天去不去上地理课。”何熙说,“他说你们在冷战,不能直接问你。还有,这周地理课和语文课的时间互换了。下午上地理课,晚上再上语文。”
“我去上。”
得到姜湄的回复后,她又用同样的话问蒋夕佳。
自习室临时被占用,周六下午的地理课改在五楼的一间废弃教室里进行。这间教室不知多久没有被使用过,打开门,灰尘扑面而来。
杨炳坐在教室最后,背靠着墙,前面和左右两边放上三张桌子把自己团团围住。他把外套脱下,只穿一件短袖在身上。
姜湄和夕佳同桌,她偷偷斜眼看了下杨炳,悄声对夕佳说道:“杨炳怎么一个人坐在最后边……还只穿一件短袖,这都十月底了。”
夕佳回头看一眼他,无奈地笑笑,“我觉得他要自闭了。可能是因为我们没有理他吧。”
“我忽然觉得我们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姜湄的声音里是满满的忧郁。
“我们做的跟他做的也差不多吧。”夕佳拍拍姜湄,“你想想他怎么欺负你的,你回寝室又是怎么哭的。”
姜湄长长地叹口气,没有言语。
杨炳坐在教室最后,用三张桌子把自己围起来,低头认真地看着讲义。将逝的阳光里飞舞着灰尘,灰尘飞舞在他的四周。他变得模糊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