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进门来,回身看了一眼跟来的御医,笑着道:“男女授受不亲,阿姐伤在后背,医者如何查看?”
御医眉间一蹙:“这,这。”
杨秀负手而立,用清澈的目光看着这几个老翁。
御医一咬唇,道:“我等奉旨而来。”
杨秀笑容凝滞着,眼看着就变脸了道:“难道陛下心中无男女之分?我家阿姐一未出嫁的小姑,怎能任由你们看去?不正经的老翁,滚!”
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
御医闷声道:“有协察贵女的医女,医女。”
:“既然有医女,何不早言?”杨秀又哼了一声,一甩头进了门。
御医面面相觑,年老御医无奈的道:“还不快去,快去将医女带来。”
:“是。”年轻的御医赶紧下了楼。
一群御医就束手立在门外,进也不是,出也不是,也没半个人来招呼他们,个个气的面红耳赤。
楼下传来踏上木质楼梯的声音,两名年轻的医女被带了过来。
医女进入房内,走进帷幕中。
这时,老御医也进了门,站在帷幕外远远的位置,怕杨秀再发怒,所幸侧过脸问道:“伤势如何?”
里面的医女小心的拆开绢布,道:“刀伤,长约二寸,自后方刺入,伤肺腑。”
御医点点头,走到一边的榻几边,跪坐着写下药方,手一挥,外面的药童背着大箱子进门,御医挑拣了几味养身益气的名贵药材,又取出早已备好的刀伤药留在榻几上,对杨秀道:“郎君,药已备好,老夫退去矣。”
:“嗯。”杨秀的容色总算有些松动,目光却看着那片素白的帷幕。
御医也不自找没趣,转身带着一众御医回宫复旨。
杨秀目光转到榻几上,冷声道:“将那些东西烧了。”又对重逢道:“去刘医者坐堂的药铺中抓药来。”
杨毓喝过的安神汤到此时终于过了药性,张开双眼,双唇雪白,低声道:“阿秀,他们走了?”
重逢出门去,杨秀转过帘幕进去,靠在杨毓身侧,缓缓的躺了下来。
杨秀突然的亲近,杨毓抬手安慰的抚着杨秀的额发,笑着道:“阿秀莫怕,阿姐在。”
杨秀不知为何,眼泪就涌了出来。
鼻子囔囔的道:“阿姐,世间无你,何处为家?”
杨秀在外时,无论经历多少困苦,他始终知道,有个与他血脉相通的人,温柔的让他每每见了都心碎的人,正在等着他,念着他。
这个信念,坚定着他所做的一切。
那个梦魇,折磨并打磨着他的意志。
:“阿姐,这一年以来,我时常做梦。忽而梦见杨家败了,梦见杨公欺辱我,梦见士族子弟打骂我,梦见阿姐过着庶民不如的日子,盼着我长大。梦见我被陷害,被人当街砍杀,梦见阿姐为我报仇,梦见阿姐也死了。阿姐,我怕极了,我有些,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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