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去教习几日。”
:“大善!”
阮宗志气宏放,傲然独得,任性不羁,难得能定下心来在竹山停留这么久,此时又提出帮忙教学,更是解了杨毓的心头之急,怎能让她不感激呢。
阮宗低低的笑了笑道:“阿毓不必多思,我很喜欢此地,也愿意多留段时日。”
阮容夹起一片腊肉放在杨毓面前的碟中道:“阿毓尝尝。”
杨毓笑着举箸而食,只觉得肉质紧实,齿颊留香,不禁赞道:“好肉。”
阮容笑得开怀,又加了几片道:“那就多用些,最好将阿毓养的艳如金乌,晃得人睁不开眼才好。”
众人朗声而笑。
嵇夜缓缓的道:“端看着风起风落,已将一腔志气吹起。”
:“是啊!”众人迎合道。
这话。
杨毓微微抬眸看向嵇夜,未及多思,嵇夜十指抚上琴弦,带着冰裂纹的七弦琴,音调清越典雅,古朴之音传遍花丛。
嵇夜所作传世名曲《长清》。
以雪咏志,志趣高雅。
酒过三巡,众人已经醉眼迷离,嵇夜今日似乎特别开怀,酒也饮的最多,身子隐隐有些摇晃。
杨毓拄着下颌看着他,嵇夜容止爽朗清举,气度风姿特秀,此刻醉意七分,更是将这份清朗萧肃发乎极致。
山源拢着长须美髯,笑着道:“夜站时如孤松之独立,醉时如玉山之将崩。”
杨毓看着山源道:“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嵇夜朗声笑着,忽而卷舌引颈而啸。
几人纵酒高歌,得意至极,纷纷忘形。
刘伦伸手抓抓怀里,习惯性的将虱子掐死弹飞,手舞足蹈,一边跳着一边击缶而歌道:“谁言丈夫不多情,自是英雄休得意!”
杨毓迷离着眼神,笑着笑着,倒在花丛中,沉沉睡去。
晚风浮动,风流满院。
这样的风流韵动,岂是这浅浅院墙挡得住的?
再次醒来,已是夜半三更。
一睁开眼睛,杨毓微微一怔,只见这几人围坐在一旁,满含笑意的看着自己。
:“诸兄,阿毓脸上有花?怎么这般看着我?”她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摸摸脸颊。
:“别动。”王冲笑着道。
杨毓的手停在半空之中,一看,王冲正伏在案几上,一边在勾画着,一边看着杨毓。
:“阿毓脸上的确有花。”阮容笑着道。
:“我去洗脸。”杨毓手撑着地面,想要起身。
嵇夜笑着道:“阿毓静待少时,让王冲画完。”
:“好。”
:“美,艳,灼人光彩,再无人能匹。”
此话若是从王冲亦或阮容口中说出来,并无什么奇怪的,但是,恰恰是向期,他一边捋着斑白的胡须,一边道:“似阿毓这般的样貌,已经非人间所能有。”
:“画成。”王冲落笔,盖上了自己的印章。
杨毓起身,踏着翩跹的步履来到案旁观瞧。
只见一女郎,一袭青蓝色宽衣长袍,醉卧花间。她肤白柔腻,青丝落地,双眸微醺,恰是张开双眼的一瞬间,流光如若星子,琼鼻樱唇。
一片蜀葵花瓣正落在她的脸上,绝艳的花瓣映衬着她眉心嫣红的朱砂痣,相辅相成绝不互夺光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