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人称南人为蛮子是一样的,这样的称呼,是戏谑却也是歧视。地域之间的差异,消息难以流通,引出了这许多的误会。”
庾蒿点点头,接着道:“关于蛊毒的传言,倒也不假。我也是到了苗疆才知晓,这世间竟有这般多的毒物。”说到兴起,庾蒿掰着手指,例举着:“蛇蛊、金蚕蛊、蜈蚣蛊、蜮盎、羊蛊、鱼盅真是数也数不尽啊!我家的三妾,便是带蛊的草鬼婆,性子却是柔顺的很,甚得吾心。”
樊明微微看向杨毓,问道:“何蛊食用后会急剧消瘦,呕血不止,茶饭不进?”
庾蒿微微沉吟一瞬,道:“中蛊之症状皆是差不多的,有无特别的症状。”
樊明道:“解蛊后口吐虫子,极细极小。”
庾蒿大惊失色道:“这,这该是蜮盎,极为阴毒啊!中蛊之人最多活不过二十日。”
樊明微微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若是早些结识庾君这般博闻广记之人,当日阿毓定能少受些苦。”
杨毓笑道:“都已过去,我也放下了。”
樊明佩服庾蒿满腹博学,天南海北,无所不知,四人终于攀谈了起来,气氛也越来越热烈。
一队华贵的马车行到琴仙亭公主府之时,天色已经将暗未暗。
门口的守卫一见这族徽,赶紧将祺砚请出来迎客。
:“拜见王司空。”祺砚喜笑颜开的行礼。
王靖之身上披着烟灰色的滚毛斗篷,笑着道:“阿毓呢?”
祺砚这才想起杨毓起早与邱永樊明出去饮酒,面容有些难色:“女郎...饮酒去了。”
王靖之微微扬起唇角,露出洁白整齐的皓齿,粲然一笑:“初雪之日,围炉饮酒,倒是风雅。”
:“王司空。。。”祺砚略微垂眸。
王靖之笑道:“她去了何处?”
祺砚道:“街口转角的黄家酒庐,樊长史和邱公陪着,初一和初五也都守在身边,王司空放心。。。”
话还未说完,王靖之已经顺着祺砚指引的方向往街口走去。
他强压着步子,走的极缓极慢,却还是不难看出他的慌乱。
初二哑然失笑,对一侧的祺砚道:“这位女郎,请先安顿家仆住下,我陪郎君去看乐宣君。”
祺砚微微俯身:“善。”
:“郎君,等我!”初二快步跑到王靖之身边,脚下一滑,险些摔倒的瞬间,他手掌撑地,翻了个跟斗,稳稳的站住了。
王靖之侧目看看他,调笑道:“企者不立,跨者不行。”
:“是,谢郎君教诲。”初二撇撇嘴,笑着应下来。
庾蒿醉的厉害,肥壮的身子晃了晃,道:“所谓寂静之道,佛家说,人世痛苦,因世人无知。违反世间真理,才会求而不得,生出痛苦。若是循照佛法修行,便能得到智慧,抵达无痛无苦的境界,此为寂静之道。”
杨毓笑着道:“佛家讲究无欲无求,既然无欲无求,又何来痛苦呢?摒弃本心,真的是大智慧?”
对于杨毓的质疑,庾蒿赞同道:“乐宣君,这便是为何今时今日天师道流行于世而佛家却略显低迷的缘故。佛家乃是盛世焚香,道家却是乱世下山助世人渡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