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着整个内宅。”
杨初月跪下说:“男主外女主内,侯爷和老夫人有同样的担心,所以炜鸣一直由侯爷教导,我对军营的事一无所知。至于炜鸣害誉宁这事,我是三天前才知道。”
屋里跪了一地,邱老夫人坐在供桌前一言不发。等了约一刻钟,邱老夫人问邱振晔:“你打算怎么处置?”
邱振晔想了一阵:“儿子想让誉宁到西北李将军那边历练,他自己的路由他自己来闯。至于炜轩,儿子想让他去乡下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再回京城。至于炜鸣,还请母亲来处置。”
邱老夫人看了杨初月和邱誉宁一眼,问邱振晔,说:“对誉宁的处置,你不觉得严重了些吗?那可是你最疼爱的儿子啊。”最后一句话问得颇有深意,直指邱振晔偏心。
邱振晔没说话,杨初月答道:“回老夫人,在媳妇当年嫁给侯爷之时,就和侯爷商量好了,炜鸣是忠毅侯府的大公子,侯爷嫡出的嫡长子,侯位和家业由炜鸣继承。至于我生的儿女,他们若有本事,就凭他们自己去挣出路,要没本事,就在京城做一个无名之辈。当年在辽州,侯爷能狠心的把炜鸣和炜轩送到边境去戍守边疆,为何誉宁就不可以?我想,侯爷也是为了历练誉宁才会那么说。至于我,则同意侯爷的惩处。誉宁,你可同意你父亲的说法?”
邱誉宁当年在辽州之时就十分喜欢军营,听到两个哥哥上战场后,一直想从军驰骋沙场,立刻点头说:“儿子愿意到西北李将军那里去!求父亲和母亲成全。”
“去历练历练也好,什么时候走?”邱老夫人问道。
“孙子随时可以去西北。”邱誉宁说道,忽视邱老夫人话里赶人的意思。
“那就这么定了。”邱老夫人说,“至于炜鸣,我看就到家庙那边反省反省吧,在列祖列宗面前总能悔过。”
邱炜鸣磕了一头,“是。”
邱誉宁走得太匆忙,杨初月在邱老夫人训完话后就回邱誉宁的院子帮他收拾行李。“娘,你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邱誉宁不让杨初月帮他收拾,坚持自己动手。
“哪有不担心的道理?更何况你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其实我也不能妇人之见留你在家一辈子,你到更广阔的地方历练历练也好。我就担心你的性子太急躁太冲动,做什么事都毛毛躁躁的。你一个人在外面,凡事要多长个心眼,切不可麻痹大意。这世间好人多,坏人也多,做人要讲义气,但也要记得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在外面会怎样,就看你自己的了。你不能靠你爹一辈子。”杨初月看着眼前矮了她小半个头的儿子说。
“这些我都知道,娘,你在家要看好弟弟和妹妹。”邱誉宁说道。
很早杨初月就起了,给邱誉宁做了一顿早点,再将他送到了京城外。“娘,你回去吧,我会小心的。”邱誉宁翻身上马,对杨初月说。
“你自己当心,记得写信回来。”杨初月朝邱誉宁挥了挥手。侯府里两天内走了三个人,一下子清静了不少。邱振晔和杨初月言归于好,也回不到没知道邱炜鸣事发前的时候。夫妻两人相敬如宾,不过是冰冷的冰,除了平常打个照面外就没什么交集。
杨初月操持中馈,管着偌大的忠毅侯府,自己教在府里的一儿一女。她也不像过去那样凡事都顺从邱老夫人和邱振晔,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太过手软太过怯懦,自认为太过势单力薄,无法向这个时代的礼教反抗而选择了屈服。她现在的反抗是不是太晚了?杨初月在亲自监督家丁杖责一个和府外人说府上的事的婆子的时候想到。她现在强硬得丝毫不手软,侯府里谁提起她都必须敬畏七分,在府里更不敢造次。
邱振烨忙于公务,在府里几乎不见人影。邱老夫人在知道三个孙辈相残后,似乎受了极大的打击,加上她在雨夜里受了冷,已经病倒了,后面的日子一直缠绵病榻。
现在废太子之事被提了提了出来,宫里各位有皇子的娘娘均在朝中拉拢得势的大臣为她们的儿子效力。没过多久,刘皇后被废触,皇帝赐了一杯鸩酒给她,尸首只用一口薄棺材送出宫葬了。刘氏被葬在乱葬岗,杨初月还听说因一场大雨把坟上的泥土冲走了,棺材内的尸体已经暴尸荒野,尸身被野狗啃得七零八落的。没过多久,处于极度惊恐之中的太子在太子府自溢身亡。听说当时太子的面容狰狞扭曲,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没人关心太子是怎么死的,现在所有人都在关心的是将来的皇后会是谁,太子会是谁。后宫如此,朝堂也是如此。到忠毅侯府拜访的大臣夫人很多,送美人来的也很多。不过邱振晔拒绝后还是被托下了水,原因是某个夜晚被武安侯拉去武安侯府喝酒吃肉,结果酒喝得太多,在厢房一觉醒来身边躺着一个肤如凝脂的年轻美人。武安侯说是邱振晔酒后乱性,硬抱着美人不放,而这个美人是武安侯的干女儿红颜坊的美娴。有武安侯做主,邱振晔无论如何也要收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