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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了。”陶行噗了口酒在自己身上,然后道:“小的挑着宫人轮班的时候去到彼处,赵隽坐在窗下,手里拿着颗算盘子,而太子妃则在角落里就着天光做针线。另还有个宫女里头,看模样应该是原先就侍侍候着太子妃的下人。
“小的依照世子爷的吩咐将藏着信笺的竹筒丢进去之后即藏在暗处观察,屋里人都吓了一跳,赵隽缩在墙角,而太子妃则让宫女走上去将竹筒捡回来。看完之后太子妃面有惊色,然后也将纸条递到了赵隽面前,赵隽也不知看清楚没有,总之目光浑沌,状态疯癫,没有任何特别反应。”
说完他抬手摸了把胁下,竟摸出把血来。他微怔,望着韩稷:“小的该死,还是着了他们的道。”
韩稷停步,不慌不忙伸手进怀取了瓶药出来,然后再一招手,那边厢远去的罗申又回了来,脱下身上与陶行身上一样的衣裳递给他,而脱下之后他身上竟然还有件一模一样的。众人共事多年早有默契,陶行快速地用药将伤掩住,然后将衣裳换掉。
好在夏天衣裳单薄,只要止了血,便再也看不出什么。
而有着辛乙的独门伤药敷住,那伤口就是被人发觉,也只会看上去像是伤过了有四五日的旧伤。
罗申再隐去林子里,陶行系好衣裳,又说道:“小的觉得,赵隽应是真疯了。”
韩稷停步,对着湖中已现颓势的半湖残荷默了会儿,回头道:“如果他真疯了,你觉得太子妃还会把写了字的纸给他看吗?”
陶行怔住。
韩稷略顿,接着道:“他是从杀人的战场里走出来的,皇帝不过在他面前杀死几个人,他不应该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
“可他当初还是亲手把才出生的小公主给掐死了。”陶行道。
韩稷回头:“你亲眼见到他掐死了吗?亲眼见到小公主出生后直接死在他手上吗?”
陶行再次愕然。
“没有亲眼所见,没有亲自证实,那就不见得是真的。”韩稷望着荷池,缓缓说道。
“世子爷!”
正说着,头顶不远的树梢上传来贺群的哨声,“辛先生过来了。”
二人闻言往远处去,只见小白桥上果然走来了辛乙。等到了跟前,他便与韩稷道:“西园子那边出了事,陶行你们不能久呆,你现在立刻让他们遁原路出去,留下贺群在此则可。”
进宫是不能带武器带武卫的,贺群素日以韩稷的副将存在,因而允许进入,贺群他们却是暗中潜进来的。陶行点头,跟韩稷一抱头,便迅速替换陶行进了林子。
韩稷皱眉道:“西园子出了什么事?”
“有人袭击了沈姑娘的丫鬟,然后有充分证据证明宋寰的女儿宋萍所为,并怀疑跟暗闯冷宫的有关,宋萍拒不承认,沈姑娘报请大理寺前去断案,如今皇上和几位阁老,以及几位国公爷和沈御使他们都过去了。”
辛乙语气比平时快上几分,但神情看上去却如同说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似的,因而即便是远处有人见着他们俩站在林子外围说话,也并没有表示在意。
韩稷听说伤到了沈雁的丫鬟,而且是宋寰的女儿,当初宋寰暗中作祟的那卑鄙行径便又浮上了心头。他目光立刻转冷:“只是伤到了丫鬟,还是她也有事?那宋萍怎么会跟雁儿杠上?她们俩认识吗?”
辛乙道:“先前曾有碰面。”说罢遂把打听来的沈雁与宋萍在园门口起争执的事给说了。“从目前得知的证据来看,宋萍的确具有重大嫌疑。而且有宋寰与沈二爷的矛盾还有这番争执在前,她的动机也成立。”
“沈二爷去了不曾?”韩稷问道,西园子里全是命妇,他是成年男子,未得允许是不能进去的。
“方才我来的时候沈二爷还未曾去,只有沈御史伴驾前去了。”
韩稷凝眉沉吟,正待抬步要走,林子里忽地传出道哨声,辛乙听毕面色一变:“是陶行!”
这种时候去而复返可不是件好事,韩稷眉头微动,转回林子,果然陶行罗申从树上掠下来。
“世子爷,皇上下令让人把四处宫门全部封了,我们根本出不去!”
韩稷面沉若水,回头望着辛乙:“舆图上可还标着有其它出入口?”
辛乙凝眉:“除了四道宫门,并没有别处可以出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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