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引蛇出洞】

    天山派十大高手接二连三遇难,疑点重重，再加上秋良那句“水中”临死遗言，是让事情扑朔迷离,限定十五天破案,没有线索、没有头绪,怎么办？

    展昭抓着殷侯，“那凶手究竟是谁？”

    殷侯一摊手，“凶手是谁我不知道，不过大概能猜到□不离十,估计就是天尊和王有成那点恩怨吧。

    白玉堂认真听,“我不记得师父说起过王有成和他有恩怨。”

    “之前说了,问题不王有成身上,他那媳妇儿身上。”殷侯想了想,“你们别看王有成那小子做兵器不怎么样，丢祖宗脸面，但其实他手艺很好，做不了兵器，却是很会做些玩意儿，特别是带锁盒子，那简直是一绝，而且刀法高绝，雕工精美！”

    白玉堂想了想，他师父确喜欢收集些小玩意儿，特别是些带机关，天尊本身也做得很好，还教过他做。

    “天尊和他算是忘年交，隔三差五总往他那儿跑，因为王有成总会做些奇玩意儿出来自娱自乐。而且世人都嘲笑他，只有天尊夸赞他，王家和天山派又挺近，所以经常走动。我也跟王有成喝过酒，人很老实憨厚。”殷侯说着，皱眉，“直到娶了那个媳妇儿。”

    “就是传说中很歹毒那个养蚕女？”展昭问。

    殷侯点了点头，“她哪儿是什么养蚕女，这女人可大有来头！”

    赵普拿出那份卷宗，“难怪只有他媳妇儿相关东西被撕走了。”

    殷侯看了一眼卷宗，“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鬼婆’？”

    众人都一头雾水——鬼婆？

    “鬼婆是传说。”公孙道，“有说，不守妇道或者克夫被浸猪笼女人，死后冤魂不散化作水鬼，这种水鬼人称鬼婆。一旦鬼婆上岸，那曾经害过她人就都没有好下场了。”

    “也只是传说而已吧？”白玉堂问。

    “那是。”赵普挑眉，“真有水鬼还得了……”

    “但是江湖上确有个鬼婆，她年纪可不小了。”殷侯托着下巴慢悠悠道，“这鬼婆是个惯盗，善易容、能缩骨……没人知道她真实身份，只知道跟鬼婆似，一旦招惹上，那么家破人亡是必然。”

    “王有成他媳妇儿，就是鬼婆？”展昭惊讶，“王有成虽然名门之后但是并没有很多钱啊，那鬼婆那么好本事，为什么嫁给他？”

    “鬼婆喜欢找，就是工匠。”殷侯淡淡一笑，“一个富人，通常也就只有一户家财，哪怕你家财万贯呢？要偷要抢，也不外乎一户，而且容易暴露，下手难脱身也难，但工匠就不同了！”

    众人都皱眉。

    “王有成会帮江湖门派制造兵器、也会帮达官贵人富贾商贩制作带锁匣子，来往人很多，鬼婆容易找到目标下手。”殷侯道，“这毒妇一辈子作恶没碰到过对头，原本找到王有成以为得着便宜了，没想到碰到了天尊。”

    展昭了然，“她叫天尊识破了是不是？”

    “不止，还让天尊打成了重伤，要不是她水性好跳进碧水潭逃脱了，估计死无葬身之地。”殷侯说着，惋惜，“不过天尊没宰了鬼婆，估计也是终生遗憾。”

    众人都想起来那只大乌龟阿地背上年代久远盘丝转……莫非就是当年那鬼婆和天尊大战时候留下？

    “那鬼婆逃走之后怀恨心。”殷侯冷笑了一声，“传谣言说天尊害死王有成全家人，就是她。”

    白玉堂皱眉，“二十年前师父刚刚收了我做徒弟，带我去天山隐居了三年练内力，这三年他没江湖上走动也几乎不问世事。”

    “我知道。”殷侯点点头，“所以等他三年后出来听到王有成事，他不开心了好一阵子。”

    白玉堂回忆了一下，记忆中确天尊带着他第一次下山来到天山派那会儿，不知道听说了什么，不开心了好几天。

    “鬼婆是为了报复天尊，所以用王门暗器行刺，留下证据，以至于王门终遭受了灭门之灾？”展昭问。

    殷侯点了点头。

    “好恶毒妇人。”赵普皱眉，“王有成并无害她，干嘛这么狠？”

    “鬼婆向来不会留下活口，不然就不是鬼婆了。”殷侯道，“而且她伤得颇重，完全治好有难度，故从此之后再难故伎重演，也算天尊绝了她后路，所以那么狠他，是可以理解。”

    “那他现来，还杀死天山派高手……是向天尊报复？”公孙问。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难怪说莫得罪女人，这记仇也记得太久了。

    “嗯……”

    正这时候，展昭突然摸着下巴哼哼了一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白玉堂看他，“有什么线索？”

    “线索有不过不知道对不对……”展昭说着，看白玉堂，“除了我们，应该没人知道秋良死了，哦？”

    白玉堂点了点头。

    “那正好。”展昭微微一笑，“来一招引蛇出洞。”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引蛇出洞？

    赵普凑过去问白玉堂，“他有什么打算？”

    白玉堂一耸肩，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展昭搞什么鬼，不过好似很有把握，不妨一试。

    众人不紧不慢，开始实施展昭计划。

    首先，是陆峰接到消息，带着人急匆匆到了白府，接着就有天山派人回山上拿秋良换衣衫，还有人议论纷纷，“公孙先生真是神医啊，上次王烙这次秋良，分明是死了人，竟然可以救活！”

    接着，就是赵普带了大批士兵，到碧水潭附近，像是试水，有几个水性好潜到水下，但没多久就上来了，表示不够深。

    赵普就让人将碧水潭看守起来，还有就是包拯派人调查王有成妻子，以及鬼婆……

    于是这样大张旗鼓一闹，不说闹了满城风雨，也至少闹了个半城风雨，于是熙州府人都猜测，是不是这天山派案子要破了？

    ……

    当天夜里，小四子撅着嘴，院子里石头桌子上站着，仰着脸看天上月亮。

    公孙坐一旁，歪着头看他样子怪好笑，就伸手戳了他一下，“干嘛呢你？”

    小四子指了指月亮，“好圆！”

    公孙哭笑不得，站起来伸手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圆怎么了？你还想吟诗一首不成？”

    小四子揉揉屁股，“猫猫他们说今天晚上能抓到凶手喔。”

    公孙又坐回去，翻了页书，“嗯，展昭向来聪明，他估计心里有底才会想出这法子。”

    “爹爹。”

    小四子到公孙身边蹲下，问，“猫猫他们，抓完凶手之后，去哪里啊？”

    “包大人说他们要回开封府了。”公孙道。

    “那，九九呢？”小四子又问。

    “嗯……赵普应该也跟着去吧，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藩国来朝时候，赵普是皇亲国戚，自然要开封。”公孙见小四子扁着嘴歪着头，似乎有话要说，就问，“干嘛？”

    “那……”小四子瞧公孙，“我们呢？”

    “我们？”公孙捏他，“我们都外面晃了两个月了，你还不想回家啊？”

    小四子撅嘴，“小四子都没去过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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