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善后工作有他还有另外一个弟兄处理,老大只要带着这个磨人的丫头径直离开就是了。
他们很久不曾穿得这么正经八百的随汤沐爵出席应酬,既然来了,当然要看遍各方脸谱,唱完整出戏才能走。
但汤沐爵不需要有什么后顾之忧,他们自会处理好一切,外头还有接应的人,车子、航班全都准备好了,离开这个会场,剩下的就是人家男女间自己的问题。
这也许是他们平生最难,也最荒诞的一个任务——帮老大抢女人!
汤沐爵不再耽搁,其实从进门到眼下,也不过是一分钟的光景,却像是过去了一个甲子。
身旁的女人,仿佛快要被大风吹折的小花,纤细荏弱地站在那里,柔软的枝蔓都要连根拔起一般。
如果他是大树,他是希望这柔软的蔓缠在身上,渐渐拥紧的,他会护着她,支撑她。
汤沐爵直接拦腰将她扛到肩上,有点像扛一袋米或者一袋沙子,可是她好像还没有那样的份量,轻飘飘的惹人心疼。他回身凌厉地睨着会场里的人和***乱,明明是跟他们站在同一个平面空间,却是完全傲然的俯视,那样的骄傲气势就只为宣示一件事——
这个女人是我的!
乔静美的头向下垂着,身体的血液全都涌向脑海,有那么一刹那她也想挣扎的,但实在没有力气。
她大概是连挣扎都忘记了,腰腹贴在汤沐爵的肩膀上,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腿,牢牢固定住,她动弹不了,只能随着他的步伐轻晃,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和绚丽的波斯红毯倒着一步一步远离,就像她原本的世界、憧憬的新生也在一点一点倒退消逝。
地板上有飘落的花瓣,那是从她发间和耳畔掉落的装饰,多像心的模样啊,碎掉的,一瓣一瓣凋零。
旁边的人试图冲过来救下她,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意识一点一点回到身体里,她能够想象今天汤沐爵是做了怎样周全的谋划。
这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她仅仅是希望,他不要出手伤了人命,她不能再牵连无辜的人了。
颠簸实在让乔静美有呕吐的冲动,可是又什么都吐不出来。再也没有支撑下去的勇气和必要了,黑暗席卷而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厥过去的,如果这黑暗无边,她倒是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了。
朦胧中听到海浪的声响,眼皮虽然沉重,乔静美还是决意醒来。
梦已经做得太长太久,梦里的人全都看不清楚脸孔,只能听到呼喊,似乎都是在叫她的名字,明明很熟悉的,她却完全分辨不出谁是谁。
最清晰的只有那些不堪的照片,她的表情和大片大片的裸肤,还有交缠的手指上那精美绝伦的尾戒。
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毁掉所有的一切……
她在梦中质问无数次,无解。
所以她还是只有醒来,面对这个残忍的现实世界。
“你醒了?”
清冽好听的声音,熟悉的平缓语调,坐在床畔的人竟然是露露。
“露露?我……”乔静美尝试着说话,一开口喉咙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声音粗砺无比。